法律咨询日,谭佳人带着咖啡随行杯走马上任。
她随手拍了张办公桌的照片发社交平台,配文:为如意街居民提供法律服务第一天打卡。
眼尖的粉丝第一时间发现笔记本旁的咖啡随行杯,金色的外观,有磨损的痕迹,和以前晒过?的一模一样。
啊啊啊,我姐姐始终如一长情啊。
随后粉丝们关注到和仙人掌摆在一起的社区法律顾问聘书,办公桌右上角的透明座位牌蚀刻着如意街社区法律服务站,白底黑字的纸牌上写着律师两个大字。
粉丝暖心?应援:小姐姐,加油,做更真实的自己。
幽默者留言:立足实践,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真情实感者说:我是你的老粉丝,眼见你起高楼,眼见你宴宾客,眼见你楼塌了,很多和你情况类似的网红再也没爬起来,只有你选择脚踏实地,从头再来,究其原因,大概是你并没有一味卖虚假人设,至少和粉丝交流时,你从没避谈自己打工人的身份,我们共苦共乐,看到你努力的样子,就仿佛看到每一个平凡的你我他,向着更好的未来奔跑。
好为人师的msfig也出现了,这?次他在每一条留言后都点了赞。
Msfig的留言和他的昵称很衬:Waytogo,youarethebest……andIamwithu。
谭佳人翻看粉丝留言,内心?感动得无法言喻。
看到msfig的留言,加油,你是最棒的,我支持你——她念出声,感觉不?像这位粉丝以往的风格,不?管怎样,谢谢他。
放下手?机,等待居民来咨询,一个小时过去了,无人登门。
谭佳人起身去饮水机接水冲速溶咖啡,手?机响了。
她看眼来电,是贺九皋。
接通,那边问候,“第一天上班,感觉还好吗?”
谭佳人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用嗲嗲的声音撒娇,“不?好,都没有人来咨询,我就跟摆设一样。”
贺九皋开会间隙溜出会议室,在走廊无人的角落给谭佳人打电话,听着她轻柔抱怨,他突然有了被依赖的感觉,清清嗓子,低声安慰,“才第一天,别着急,新的开始,慢慢来,做公共法律服务并不?轻松,而我不?希望你辛苦。”
谭佳人笑了,声音元气满满,“抱歉,让你担心?了,可能我之前做高端礼宾,工作节奏快,服务高净值客户,一天到处跑,猛然闲下来,有些不?适应罢了。”
贺九皋以为她失落,听她笑得开心?,也跟着笑起来,“淘气鬼。”
卞律师经过,怀疑耳朵有毛病,他看着老板,指指自己,“我,淘气鬼?”
谭佳人在那边听得清清楚楚,不?禁哈哈大笑,“你解释吧,我先挂了”,留下贺九皋收拾局面。
贺九皋急严肃,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唔,卞律师你走路没声音,是不是想吓我一跳,说你淘气鬼有错吗?”
卞律师搓搓胳膊,“老板,求求你正常说话,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无意经过,不?是有意偷听你讲电话,也不?想吓唬你,这?种小情趣我只和老婆结婚前做过?。”
贺九皋脸上的笑容僵住,“哦,是吗”,岔开话题,“休息时间过了,我们回去开会吧。”
想想贺九皋面临的窘境,谭佳人兀自发笑,顺便做广播体操,锻炼身体。
门被推开,居委会负责综治的联络员马红梅走进来,“谭律师,正忙呢?”
谭佳人正弯腰拉伸,忙站直身体,笑着说:“马姐,您看我忙吗,一套体操都跳完了,还没有街坊来。”
马红梅说:“那正好,我给你送活儿来了。”
谭佳人笑逐颜开,“什?么活儿,您吩咐。”
马红梅被她的热情感染,笑着说:“有事咨询,为了避免电动车在村民家中充电发生火灾,咱们街道办准备给如意街统一安装电动车集中智能充电桩,我想问一下,电动车充电设施安装登记证明,需要居委会盖章吗?”
谭佳人为马红梅拉椅子,“您坐。”
马红梅坐下,不?禁对谭佳人多了一份好感,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姑娘一看就有服务意识。
谭佳人坐到她对面,提供建议,“有一点得注意,充电桩安装的位置,需要经过业委会、物业双方的同意,他们同意后,居委会再盖章确认。”
马红梅说:“那行,回头拟了证明,我让朱倩拿过来给你看一眼出具的内容是否合乎规范。”
“好的,马姐。”
送走马红梅,谭佳人回到办公桌打开笔记本做法制宣传培训课件——定时向居民开展法律讲座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
杜可儿推着母亲在疗养院晒太阳,湖边的金柳随风起舞,湖面碧波荡漾,母女两人心旷神怡。
杜母趁气氛正好,问:“可儿,顾笑对你好么?”
杜可儿甜甜一笑,点点头,“很好。”
知女莫若母,她可怜的姑娘终于遇见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
杜母迟疑片刻说:“你倆谈了一段日子,以后会结婚吗?”
结婚?她不敢想,不?敢问,虽然现在很幸福,但人都是贪心?的,她想永远霸占顾笑对自己的好,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又怕说出来被他笑没有自知之明。
“妈,我们才刚谈恋爱,提结婚是不是早了点。”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拿定主意,哄顾笑对外公开他们的关系,起码先承认她女友的身份。
夜色将晚,乔宁宁从一个无聊的时尚活动脱身,取车时看到程景欢上了一辆保姆车,关车门的一瞬间,坐在车内的男人摘下黑超,是当红明星胡凯源,两人抱在一起。
“胡凯源眼睛有毛病吧,居然看上程景欢”,乔宁宁切了声,“搞不?好看上她的钱了。”
她不承认熊熊燃烧的无名火来自羡慕嫉妒恨。
巨大的空虚袭来,乔宁宁靠在车座后背,喃喃道:“如果不?是顾笑,我该喜欢谁?”
“谁又会喜欢我?”她轻声问。
一个嫁有钱老公的姐们儿打来电话,“喂,干吗呢?”
她没好声气,“闲着呢。”
姐们儿召唤,“我在白鹤会所,一水的小鲜肉,其中一个会拉大提琴,还是音乐高材生,你来不来?”
乔宁宁觉得她话里有水分,“现在学音乐的有几个穷学生,八成哪来的野鸡忽悠你呢,还有,你老公就那么大方?”
姐们儿笑,“我老公不晓得在哪个城市和情妇风流快活呢,我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真没骗你,拉大提琴的小哥颜值真不?错,要来赶快,不?然被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