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丫头片子,倒有些手段,上次你没死,这次怕是要折在这儿了。”对面话音未落,林洛宁下意识地避开了甩来的一只飞镖,这飞镖插到了杜昊所躺的小木床上,几乎没了半只进去。
林父林母没有丝毫醒着的迹象,倒是杜昊有些迷蒙。刚刚能躲开这只飞镖还真的就是靠林洛宁多年没有锻炼却依旧警觉的筋骨,但是要说和面前这位不知道来历的人打上几个来回,除了召唤出雷云来,别无他法。
林洛宁也不管杜昊是不是真的醒着了,召唤出雷云往对面那人身上一粘,不仅将后续的飞镖都往回网了,连那人都整个罩住了,那人不敌,眼里都是惊异,忍不住说出了声:“你……国师……”
但这声不知触到了什么禁制,待林洛宁收网之时,已经死绝了。
“……”完了,造了生孽,下一个世界的转世要不太平了。
林洛宁来不及细想,背上的冷汗和肚子里不断往上翻滚的呕吐欲是几乎止不住了。
她僵直着身子解开了林父林母的绳子,装作看不见出来办公差勾魂的朝她挤眉弄眼的牛头马面,手里都出了一层薄汗,关节也似乎因为思绪的当机而变得迟缓了。
过了许久林父林母和杜昊才完全清醒过来,林母看见地上的尸体,又忍不住惊呼,吓晕了过去,连杜昊心里都有些惴惴,倒是林父镇定了下来,面色有些苍白。
林父看向林洛宁的眼神里,带着探究和隐隐的惊惧,虽说心脏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儿,但还是逼自己发出能够让人听到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父亲?”
“这歹人说了,几个月之前因着自己的行迹被发现,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了洛宁——况且方才你使的那些个手段……”
“女儿——女儿得了个大机缘。”林洛宁本来就是要在凡间调查这些“机缘所得者”的,方才也听了那人说还有国师这样的存在,心想虽说机缘所得者特殊是特殊,但似乎已经融进了人类社会一般,冒领个身份也没什么,她不是原主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暴露的,心里思绪百转千回,倒也让她编了个故事出来,“女儿因祸得福,得了个机缘,有祥云相助,睡时祥云会作为屏障,让人靠近不得……”
林先生这才放下了心,伸手探了探地上那人的鼻息,果然半分气息也无了。
“你得了这个保命的法宝,为父也就放心了。”
林洛宁将这尸体放入了装蔬菜的地窖里,走去小厨房倒了碗水来,为再次转醒的林母压惊。林母本就猜到了自从上次林父科考回来之后必定是惹了什么麻烦,但也没想到是杀身之祸,而且还被这歹人寻到了乡里来,手脚发凉,端碗的手还颤抖个不停。
“父亲,我们——搬家吧。”
林洛宁知道搬家这件事情对于林父来说很难,但是在外头惹的人都追到林家村来了,日后这样的人必不会少。若是父亲仇家势大,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一波又一波,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林家村在上头人眼睛里其实比一粒沙子还不如,真心想要除去定是分分钟的事情。
林父沉吟了一会儿,眼睛有些不敢看林母,才慢慢地说:“不成,要等人。”
丈夫去科考的那一年多都不曾给家里寄过一封信,林母其实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甚至差点以为林父要死在外头了,倒是后来林父回来的时候,经常有人潜进书房与自家丈夫谈话,有一次让她不小心撞见了,还闻见了几丝腥气,自打那天起便提心吊胆的。
林母不是愚笨的人,她知道自家丈夫出去这一年必有大事发生了,只是她是个妇道人家,丈夫没跟自己说,自己便也管不了那么多,没成想好不容易安定了几个月,竟又有人来寻林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