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陆望秋的身体僵了僵。沈知离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陌生人,她又怎会和沈总裁道出那些陈年过往?
然而,沈总裁明显已察出端倪,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沈浩根本不好糊弄过去。
坦白交代这条路……应该是行不通的。
可,说谎话也不行啊。倘若两家合作成功,沈氏集团无疑是华嘉集团的最大投资商。她自己作为华嘉集团的总经理,算是公司的门面担当,要是欺骗沈总裁的事被传出去,可能会拉低整个华嘉集团在别人心中的印象分。
陆望秋左右犯难,眼眸下意识沉了下。很快,她努力收敛心绪,用柔和而恭敬的话回答着沈总裁的问话。
“从前认识,不过,中途很久没联系过了。”
沈浩笑笑,这个答案其实也在他预料之中:“我就说,否则的话,以吱吱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你和别人不一样呢?”
确实是不一样。鸡蛋里挑骨头,故意卡着策划方案不让过。
陆望秋心里这么想着。
可,沈浩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宝贝女儿对陆望秋非常上心了,要不然也不会舍弃宝贵的睡眠时间,一大早就赶来公司,和陆望秋讨论这合作方案?
沈浩挺欣赏陆望秋的,关于和华嘉集团合作的事,他很想拍板下来,一锤定音。可惜,现在沈氏集团的“生杀夺予”大权不掌握在他手里。
陆望秋知道沈知离的个性,有吱吱卡在那,这次合作事宜恐怕只能拖着了。陆望秋还想为华嘉集团再争取合作机会,于是对沈浩说出了心中想法:“沈总,我们公司很需要和贵公司的合作,您能不能给个机会?”
“小陆啊。”沈浩道,“我已经把这次的项目交给吱吱全权负责了。我说了不作数,要看吱吱那边的意见。不过,你的方案确实不错,我相信吱吱会仔细斟酌的。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她商量。”
陆望秋恭敬说了声:“谢谢沈总,那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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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望秋从沈氏集团大厦悻悻地走出来开车回了华嘉集团。这一路上,她脑海中频繁浮现出沈知离巧笑嫣然的模样,那种似疏非疏的行为让她心绪不定。以至于向来开车娴熟、毫无违规记录的她,破天荒违规两次,被开罚单。
陆望秋回来后,刚踏进办公室,便看见关大小姐正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陆望秋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上午十点了。于是轻轻摇头,走到办公桌旁,按了下遥控器,把空调温度开高了些。
整整十一点半,关大小姐才从睡梦中醒来,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人正坐在自己面前。关荷伸伸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看清了坐在眼前的人。
陆总经理的办公室优雅大气,配置齐全,内有独立洗手间。关荷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之后,整个人轻松无比。她捣鼓了半杯咖啡,一边抿着,一边清晰的视线落在陆望秋身上。
抿完嘴里的一小口咖啡,关荷靠近陆望秋,声音充满了无限慵懒:“小陆陆,怎么样?今天和那小沈总谈得如何了?”
陆望秋将心中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已消化完毕,此时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和宁柔:“没谈好,合作估计遥遥无期了。”
“啊?!没谈好?不是吧?”关荷惊讶地一连发出了好几个问号,“那小沈总,不是亲自给你指点了不足之处吗?你顺着她的意来,努力改正不就得了?”
陆望秋抬眼看了眼关荷,轻轻叹气:“人家不满意,我怎么改也没用。”
关荷一脸莫名其妙:“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难不成摆在他们沈氏集团面前,还有更好的合作方案吗?又或者是,那些写方案的人都有你这么有颜又有才吗?”
关大小姐自解自答:“肯定没有啊,我私下里可都派人去调查过了的。”
她停下捣鼓咖啡的纤纤玉手,摇头纳闷道:“这小沈总,还真是奇怪。她一开始说你的策划方案不好,然后又要亲自给你指导。结果指导完毕后,还对你不满意。好一顿神操作!你说,她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莫名其妙的!”
“合作泡汤就泡汤了呗,她还整那么多幺蛾子干嘛?大清早让你跑去沈氏那边。真把人当傻子耍啊。”
关荷对这小沈总,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谁还不是个名门千金?谁还不是个小粉红呢!
陆望秋听着关荷说了一堆后,淡淡道:“其实,问题出在我身上。”
关荷是个非常护短的人,一直都帮亲不帮理,更别说现在陆望秋这边有理。
“小陆陆,你是不是傻了?怎么帮那莫名其妙的女人说话。你有什么问题?半点问题也没有!你有颜又有才,随便走出去就能把小妹妹迷得团团转。”
陆望秋斜她一眼:“别瞎说。现在谈的是正事呢。”
关荷又抿了一口咖啡,浮躁的情绪渐渐被抚平,声音也不觉得低了两分:“行吧,那你说说,你有什么问题?”
陆望秋想了想后,刚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这时,关荷的手机响了。不愿关键时刻被打扰的关大小姐本想直接挂掉,可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毕竟三十出头了,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
于是,选择了设置成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