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予白看向他手臂上的针孔:“不会是这个吧?”
“我不知?道。”
李思眠忽然说道:“如果你说得都是真话的话,那你的女朋友应该已经被药物影响,失去了和你的记忆了。恐怕很?快,她下一个忘记的,就?是她自己。”
“我该怎么办?”郁阳不安的问?。
李思眠提起趴在她腿上玩的鬼婴,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他长得像不像你刚出生的儿子?”
郁阳:“……?”
郁阳什么都没?有看见,李思眠只?能又一次作罢。
“莓莓,现在我们这儿就?你是能动的了,你能不能帮我们把这兄弟带到何予安那儿去啊?”
阮莓很?愉快的答应了下来,她只?是很?好奇郁阳看见不认识他的何予安会不会崩溃。
但他没?有。
哪怕何予安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全是警惕和陌生,这个瘦弱的青年?始终耐心的告诉何予安他们从前经历过的种?种?。
阮莓靠在门框上,听得昏昏欲睡,她打了好多个呵欠,随便看了一眼何予安,何予安听得非常认真。
阮莓想,他们人?类的情感?当真是复杂又无趣。不过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喜欢这种?情感?呢?
阮莓怀揣着疑惑,一直到傍晚夕阳昏暗,何予安疲惫睡去,郁阳才轻手轻脚的的离开?病房,阮莓小皮鞋踏得哒哒作响,还让郁阳拼命的朝着她摆噤声手势。
阮莓故意使劲儿一跺脚,果不其然看见郁阳着急的目光,她得意的笑起来:“这么紧张做什么?何予安都睡着啦,就?算是被我吵醒了,也可以继续睡呀。”
“但我不希望安安被吵醒,她看起来非常虚弱了。”
“为什么不希望?”
“因为我心疼安安。”
“为什么心疼?”
“因为我爱安安。”
“爱她就?不想让她被我吵醒嘛?”
“不仅如此,我爱她,便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阮莓说:“我也爱我的哥哥。”
“哥哥?”
“对,是我不久前认识的哥哥。”
“那你们是兄妹关系吗?”
“当然不是,我只?有一个姐姐,但她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那就?是暧昧关系了。”
“什么是暧昧?”
“就?是在互相?成为男女朋友之?前双方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为什么要暧昧?”
“因为要为成为男女朋友做铺垫。”
阮莓若有所思,她不再问?下去,而是感?慨道:“你知?道的真多。我有时也会羡慕普通的人?类,因为他们可以长得很?大,可以知?道的事情也非常多。”
可她死在了十四岁,虽然生命并未终结在十四岁,但那些似乎只?有随着人?类渐渐长大才能经历、感?受的,她都无法经历,无法感?受。
郁阳笑了笑,然后忧心忡忡的说:“可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道,你去找刚才那些人?商量吧,我要去找哥哥啦。”
在经过和郁阳的谈话之?后,阮莓总觉得,虽然有些事她无法与哥哥经历、感?受,但她依旧想要,假装一下。
假装,他们在暧昧;假装,她可以成为哥哥的女朋友。
怀揣着这种?心情,阮莓问?:“我哥哥今天去找你了,你见到他了吗?他在哪儿?”
“抱歉,我不知?道。”郁阳暗忖,原来阮莓说的哥哥,就?是今天那个男人?。
阮莓便快步上楼,打算站在高处,感?知?一下骆放的位置,却不想她刚刚走?到八楼,就?看见光线昏暗的走?廊上,骆放坐在她的房门边。
骆放背靠着墙壁,一条腿直伸,一条腿曲着。他的右手搭在那条曲着的腿的膝盖上,手握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还有未干的鲜血,正在缓慢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