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那个鬼像戴了面具一样的脸皮向左右拉扯了一下,虽然这样做表情让人觉得很难受,但吴闻看出来是个笑,就收下了馒头。
馒头闻起来很香,他肚皮饿的痉挛,想到那些鬼总不可能害他,吴闻掰下了半个馒头啃了个干净,再将剩下的一个半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鬼倒是比人好,救灾救难的,半个馒头就回了他大半管血。吴闻乐了下,他肚子不唱空城计了精神也好多了。
吴闻慢慢逛着回了阿几的小平房,阿几已经在家里坐着了。
“走吧。”阿几看吴闻回来了也没说多余的话,想直接领着吴闻去先生的小洋房那里。
“好,等我一下。”吴闻从裤兜里掏出那一个半馒头,阿几看见了,不知在哪里翻出个碟子让他盛食物。
吴闻看了眼阿几,阿几在暗笑。
装好了东西吴闻就跟着阿几又去了先生那里,先生还是站在铁门那儿等他们,今天换了身深绿色的衣裳,领他们又进去了。
横竖没到饭点,吴闻心里又挂念着那分组的事,他还不知道钟念和林岛究竟能不能进这小洋房,就问了问先生,“先生,如果有我的同伴也想来您这里看看,您会让他们进来吗?”
“当然是不行的了。”先生温和的回答,甚至挪了过来坐在吴闻身旁,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你是我最尊贵的客人,除了你,谁都不能进来啊。”
吴闻近距离的看先生完美无瑕的脸,那张脸现下做出抱歉的模样,死气沉沉的瞳仁锁定着他的眼睛。
“好吧。”吴闻就知道会是这样,向远离先生的方向挪了挪。
“呵呵。”先生见他避着自己,笑了下,“我知道你们这些外乡人在想什么。”
吴闻心颤了一下,确实…他问这话也太白痴了,先生绝对知道了他们想要进小洋房调查的目的。
但先生却握着他的手这么说道:“确实,你们这些外边来的客人什么都好,就是挑嘴了些,镇子里的粗茶淡饭吃不惯也是正常的。我这里的厨子以前也是个星级餐厅的掌勺了,做的饭菜也是一流。不如这样吧,下回你来的时候我让他做点点心,你带给你的伙伴们吧。”
还真是够虚伪的的说辞….吴闻面上不显,朝着先生感激一笑,收回了被先生攥着的手。
三人坐了一会儿,吴闻提出想去阳台上看看,先生允许了。
他之前就有留意到先生的房子建在古镇里最高的地方,从这里看下去,远远的一片都能纳入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果真像他观察的一样,镇子的格局规整得很,乍一看也没什么了得的,但偏偏看不见外边的模样。
很奇怪。从阳台上看出去,镇子小,总能看见个边吧,但不知怎么的,村尾的一片接踵的平房过后外边就是一片深黑。
什么也看不见。
这还怎么出去呢…
在先生那里用完饭之后阿几照例把他送回去了。
吴闻在空荡的房子里踱步了几圈就想到了先生。
阿几明确的告诉他了,先生是活人。
但是先生怎么会是活人呢?
他的意思是,老嬷嬷曾经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全镇的人,那为什么没有烧死先生呢?能烧死全镇人们的业火却没有烧死先生…先生当时是不在镇内吗?
或者说,那把火又另有隐情呢?
吴闻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好在阿几在家里的时间总是很少,他不用因为禁制的原因和他待在一间房里,现在也只算烦躁而已,还没到如坐针毡的地步。
他坐在摆放着馒头的桌子旁边,不知怎得就开始瞅那几个馒头…
吴闻本来只是盯着馒头看,可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被他掰开了一半的馒头里似乎夹有一张纸条!
纸条叠的非常小,他早上的时候根本没发现。
吴闻把纸条弄了出来,展开,纸条上写了一句话“外乡人,加入我们,一起,迎来永生。”
他皱着眉掰开了另一个馒头,那里面也藏了张小纸条。
这张纸条上的字就比第一张的多多了,上面写的是圣经上摘录下来的一段话,“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他苦笑了了一下,果然,这就是他出井后看到的那张纸条。
圣经里这段话的释义有许多,但在这个情境下,吴闻更倾向于对这段话近乎亵渎的一种说法。这种说法认为生即是死,死则是永生。
所以说,镇上的人是在劝他去死?
为什么?因为他给那群鬼上过香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