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瑶搬出“家事”二字来,杜韵文也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乖乖喝汤喝燕窝。
想必田凉她们早就知道了,不说出来,也是避免尴尬。
用饭间,田凉走到乐清瑶身边,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两下,什么话都没说便独自走到了屋外。乐清瑶会意的从里面退出来,来到田凉的房间,乐悦受伤,乐清瑶给她当独开了一间房,免得和田凉挤在一起碰着伤口。
乐清瑶一进来,就听见田凉说了一句:“身为姐姐,你这样罚自己的妹妹,着实有些过份了。”
“田师姐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这件事?”
“当然不是,正如师妹你说的,乐家的家事,我管不了,此番我叫你过来,是想说关于杜老板的事情。”田凉做为这间房的主人,需尽主人之礼,待客之道,邀了乐清瑶在自己对面坐下,亲自俯身为她倒茶,虽然她知道乐清瑶方才已经喝过许多了,但这形式还是要走一下的。
“杜老板?她怎么了?”乐清瑶接过茶向她颔首,然后将茶放在一边。
田凉喝了一小口,正色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百晓楼明义上是个药楼,专以救治平民百姓为主,但其实不然,百晓楼,是个探子楼。楼内各个帮派的高手里面都有,探子分布在整个中原各个角落,不论是烟柳花巷,还是皇都王府,都深藏不露。到百晓楼换情报,分三等,草堂、公堂和庙堂,若是庙堂之事,一字千金,万两为标。而这杜老板,好像真的单纯的以为百晓楼是个江湖医楼,恐怕百晓楼并没有把她当自己人。”
确实,百晓楼将珍稀药材贱卖给平民百姓,开销着实过大,出堂诊治,也是近乎免费,如若不是在背地里倒卖情报,根本支撑不住这么庞大的开销。
“师姐想说什么?”
“杜老板是凭空出现在邺洲城的人,当地的老百姓都不知道以前百晓楼有这样的人物,而她的出现又是在一个月之前圣上开擂台赛的时候,杜老板不是百晓楼的人,她身中剧毒,又武功尽失,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对待云离宗?她做的这些事,可是有什么目的?”
“师姐,不管她是什么人,她救过我,两次。她为我以身引蛊,还断了一指,她是谁不重要,但她现在于我而言,很重要。”乐清瑶一字一顿的,铿锵有力。
“师妹你………”听了她的话,田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乐清瑶不是煽情的人,如今她竟说出这样的话,吃惊地问道,“你可是心动了?”
天呐,乐清瑶这个冰疙瘩心动了?这应该是云离宗平平淡淡了上百年的大事件啊!田凉一脸的不可思议,往日在北离山的时候,乐清瑶没有一丝的人气,每天除了练剑就是打坐,吃的也清淡,话更不多,平时很少和其他弟子说话,独来独往的,说难听点就和乐悦一个样,没心没肺,不管事。
“心动?”乐清瑶满脸的疑惑,“不懂师姐说什么。”
田凉笑起来,看来她这个未经人事的师妹还没有开窍,这师妹都已经十九岁了,这方面的事还完全不知怎么行呢?她这个做师姐的,得好好教她才行:“心动自然就是师妹你呢,心里住了一个人进来了,你会因为那个人高兴、难过、烦恼和生气。”
“我没有心动,欠债还钱,知恩图报,天经地义,我只是呈了她的人情,要报恩罢了。”乐清瑶站起身来,对她说道,“师姐这几天累坏了,今夜我来巡城隍庙那边。”
田凉笑着揶揄她:“今晚不照顾杜老板了?”
“她已经好了。”
“那好吧,今晚我来照顾她好了。其实师妹你有所不知,杜老板她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特别喜欢和她说话。”
“师姐,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要照顾便去照顾,要同她说话,便去同她说话,做什么要向我报备?”
田凉:“…………”
真是个不开窍的木头!
这边师姐妹聊得正好,杜韵文那边也不例外,刘彦明坐着和她说话,说的就是乐清瑶醒过来后的事。
“杜老板你是没看见,乐悦被乐清瑶拿着棍子追得满院子跑的场景,逮着就是一棍子,别提多吓人了。那时候你昏迷发高烧,她们俩姐妹在房间里大吵了一架,然后就是乐清瑶拿着棍子追着乐悦打的场面。”
“切,你还有脸说啊,要不是你跑去乐清瑶那里告乐悦的状,说乐悦为了一己之私竟不顾同门之谊,乐清瑶会拿云离宗的戒令惩罚她吗?”章维看不过刘彦明的做法,乐悦怎么说是他铎灵殿的小师妹,岂容的下别的殿门下的徒弟来欺负她?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刘彦明也为那事懊悔不已,“我每天都给她端去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已经知道错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哼。”章维不做理会,这种事怎么都无法原谅,乐悦是女孩子,乐清瑶打了她三十大棍,没放一点水,那天院子里给乐悦擦洗伤口的血水都倒了好几盆,想必一定是很痛了,这是买点东西吃就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