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杜韵文睡到自然清醒过来,昨夜她睡的尤其好,梦里她好像抱着一个软绵绵又热乎乎的东西,虽说是梦里,但感觉却实实在在的。
“咳咳……”杜韵文想坐起身来,浑身的骨头都好像散了一般,嗓子也干哑的很。
“醒了?感觉怎么样,舒服些了吗?昨天你受了风寒,发了一夜高烧。”身边响起一阵清冷的嗓音,这是乐清瑶独有的,她盘腿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闭着眼问道。
我说怎么这么难受,原是发了烧的缘故:“好多了,只是嗓子有些干涩。”说话的声音也时大时小,看来嗓子被高烧伤的很深,吼头估计肿了。
“渴了?”乐清瑶睁开眼,起身走到山洞就边上,取了些今早新落下的雪,将雪捧到她面前,说道,“吃吧,干净的,这里没有取水的地方,只能吃些雪解渴。”
“多谢。”杜韵文接过她手里的碎雪,尽数倒入口中,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她皱着眉抱住头,说了一句,“真冷啊。”
“杜老板,既然知道冷,又为什么要来?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雪渊?”乐清瑶一直蹲在她跟前与她平视,带着些许的怒意,“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差点死掉!”
很少看乐清瑶会有这么大的情绪变化,杜韵文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笑出来:“乐姑娘,我还没死呢。”
“笑什么?我这般认真,你觉得我很好笑么?”乐清瑶冷着一张脸,全程看不出其他表情,直直的注视着杜韵文的眼睛,“你若是死了,那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杜韵文垂下眼眸:“乐姑娘,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为何你要这般以命相救?你问我这个问题之前,那我是不是该也问你一句,你若是因为这个死了,那我怎么办?”
“你……你……”乐清瑶蹙眉沉思,“我怎知你该如何,我死了便是死了,与你何事。”
“那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若我死了……”
“不行,”乐清瑶打断她的话,“我不许你死。”
“为何?”杜韵文不再闪躲她的目光,“为何如此在意我的生死?乐姑娘,你我相识不足一个月,何故为我做这些事?”
乐清瑶站起身:“外面雪停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留在这里等。”
“你要去哪儿?”杜韵文艰难的撑起身子,“你是怎么找的我的?”
“云念师叔带你找到我的。”乐清瑶说着,抽出插在地上的云念,“外面很冷,你呆着不要乱跑,我去取完火麒麟草,很快便会回来。”
杜韵文知道没她什么事了,她的作用就是把剑送到她手上,她不能武,身子又受不住寒,同她一起也只会拖她后退,但她还是担心乐清瑶的性子,倔强又死脑筋,打不过也不知道退一步,怕她会吃亏,明知道对方听一遍就像耳旁风一样抛之脑后,但她还是要啰嗦一句:“乐姑娘,你小心些啊。”
“嗯,我会的。”乐清瑶点点头,提剑出了山洞。
留下杜韵文在山洞中,看着乐清瑶远去后的方向发呆,脑子里混沌一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她总觉得和这位乐姑娘之间的氛围异常奇怪,乐清瑶那般清冷的性子,为何总是对她格外关心?
就连自己,也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她时常会想起乐清瑶来,更是忘不了渡金秋的烟花晚会上看见乐清瑶浅浅的笑,清新而又带着一丝初春少女的涩然,竟是那般好看。
乐清瑶,真是个好看的女子,即使她总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即使她总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即使她总是不会说话的弄得她哑口无言恼怒羞涩,可是乐清瑶,为什么你要这般好呢?
好到让她觉得很害怕,如此情深义重,她该拿什么去还?那人又是这般淡然沉闷的性子,又不爱说话,但她的眼睛就好像一直注视着她在意的人,总是默不作声的把一切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