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文在山洞里等了许久都不见乐清瑶回来,她以为是遇到棘手的麻烦了,可能会晚些回来,可她等到天色泛黑了都不见乐清瑶回来,便有些担心了。
这里是雪渊,外面总是雪白的一片,折射在地上的光都是雪白雪白的,分辨不出时辰,如今连雪地都显得暗了些,那现在一定很晚了。
为什么乐清瑶还不回来?明明出去那么早,出去那么久了,怎么都不见她回来?杜韵文着急了,心里不安的很,这里不比邺洲城,这儿到处是冰天雪地的,稍不注意就会失去方向,且极其寒冷,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杜韵文急的在山洞里走来走去,她现在身子弱,出去寻她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冻死,可让她在这里惴惴不安的等着她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啊!
“乐清瑶你怎么还不回来!”杜韵文朝着洞口大喊一声,她还是头一回这么生气,乐清瑶怎么这样啊!她遇到麻烦难道就不懂得退让吗?就不会先回来想想办法吗?
她才一喊完,洞口那边就有了动静,乐清瑶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站在洞口,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怎么出个门还弄了一套衣服回来了?还是军甲?
可杜韵文此刻不想知道衣服哪儿来的,她气乐清瑶出去那么久,连一个信号和指示都没有给她,她在这山洞里都要急疯了,走上前,问道:“你怎么出去那么久?衣服哪儿来的?”
乐清瑶老实回答:“我去找火麒麟草了,然后杀了很多雪怪,之后就去抢了正回程的军队的衣服。”
“抢衣服?!”杜韵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为什么要去抢人家的衣服?”
“因为不想吓到你,我杀了很多雪怪,血溅了我一身,我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找个地方洗一洗不就好了。”杜韵文不以为然,就因为这样所以去抢人家衣服害她等这么久白为她操心?
乐清瑶有些呆:“我,我把那些雪怪全杀了,雪地上全是血,你不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杜韵文没好气的说,“我不仅不怕你,还要骂你,回来这么晚,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会害怕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杜韵文说着走近她,“脱下来啊,这么穿丑死了。”
乐清瑶犹豫了半晌,利落的脱下身上的军甲,正如乐清瑶自己说的,她原来的这身衣服已经全部被染红了,她站在洞口那边,洞里是火光没能照亮她全身,乐清瑶走了进来,火光打在她身上,她的脸上也溅到了一些,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连头发上也都是血,这样一看,乐清瑶就好像从血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杜韵文皱了皱眉头:“怎么弄得这么邋遢?”
乐清瑶没说话。
杜韵文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乐清瑶拉到火堆旁坐下,乐清瑶的双手很冰凉,却不似她的手那般被冻的裂开了口子,杜韵文将她的双手揉在手心里,靠近火堆烤着,语气平常又轻松:“火麒麟草取到了吗?”
乐清瑶点头:“取到了”
杜韵文接下话:“那明天就动身离开吧,去雪渊山脚下的一片林子里,那里有一条河,你好好洗洗身子,我给你把衣服洗干净,然后生火烤干。”
乐清瑶脸一红:“那我穿什么?”
杜韵文:“在水里多玩会儿吧,衣服一时半会也干不了,要不你就洗干净擦干后穿上那个军甲。”
乐清瑶看着被随意丢在地上不管的军甲,想到是从别人身上扒下来的,可能还不干净,一想到自己还要不着寸缕的穿着它,心下一阵嫌弃,但又不想在水里泡太久,于是把目光对准了杜韵文。
“你看我做什么?”杜韵文挑眉,手上还揉捏着乐清瑶仍然僵硬的手指。
“下山后便不会冷了,我去河里沐浴,出来后借你的外衣给我可好?”
杜韵文脸色一僵:“这……”
“不愿的话那我只好着衣跳入水中清洗了,再出来坐火堆边烤干。”
看乐清瑶又是一脸的说一不二,杜韵文头痛的闭了闭眼:“你这样是要生病的,穿我的就穿我的,只是我有些日子没沐浴了,会有些脏,你不要介意。”
“哪里,杜老板的衣服很干净,身上还很香。”
“你,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我身上什么味,你又闻得到?”杜韵文脸涨的通红,丢下她的手偏离了身子。
乐清瑶像是不懂对方很害羞一般,凑她凑的很近,说道:“昨天杜老板说自己很冷,就一直抱着我,后来还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扯掉我的衣服,我推你,你便抱得更紧,杜老板挨我挨的紧,所以就闻到了杜老板身上的气味,很香。”乐清瑶扯起谎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镇定自若的很,本来是她自愿褪下衣服为她取暖了,可她突然就想换一个说法,看看对方会怎么样。
杜韵文越听越觉得自己简直丧心病狂,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做这种禽兽一样的事,而且她发现自己总是会对乐清瑶产生一些莫名其妙又很奇怪的想法,她这是怎么了?
乐清瑶见杜韵文不说话,以为她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过去,忽的觉得有些生气,又加了一句:“且后来杜老板还把自己衣服脱了,非要和我贴那么紧。”
“!!!”杜韵文简直想割了自己的耳朵,这都什么跟什么,梦里面很舒服的像枕头一样的东西,就是乐清瑶吗!?
“对不起……”杜韵文很认真的道歉,“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