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韵文出了一身的汗,昨天发了噩梦,她心里莫名的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患得患失,觉得现在的自己活的很没有真实感。起身后看见乐清瑶蹲在洞口边,双手捧起一捧雪在脸上擦着,用来洗掉她脸上的血迹。
雪冷,不要用手摸那个。杜韵文想这么说,但乐清瑶爱干净,肯定不会脏着脸出去见人,她能容忍自己一个晚上都那么脏,应该是她的极限了。
“乐姑……清瑶,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吗?”杜韵文还没习惯叫她的名字,一时有些转换不过来,但又因为这样的叫法过于亲密而羞涩,后面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乐清瑶站起来,回对着她,脸上确实被她擦干净了:“难道你还想在这多留一天?”
“当然不是,我是想问什么时候动身。”
“等你睡醒了就动身。”
“现在?”
“嗯。”乐清瑶拉住她的手走出洞口,“我御剑的时候会飞很快,你要抓紧我,要是冷的话就贴我紧一些。”
“你……”
还未等她说话,乐清瑶已经拔出了云念朝着上空一丢,云念便像有灵性那般浮到两人面前,乐清瑶轻松跳上去后,回身伸手迎接杜韵文,“上来,我拉着你。”
杜韵文还想说什么,转念一想,乐清瑶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只好作罢,妥协似的伸出手往上爬:“你注意一些,别把我摔着了。”
“不会的。”乐清瑶握紧她的手后一用力,便将杜韵文整个人提上来,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手腕,脸靠的极近,“相信我,我不会伤害到你的。”
杜韵文别扭的撇开头:“快松手。”
乐清瑶听话的松手,然后杜韵文踉跄一下,惯性一般抱住乐清瑶的腰,大口大口的喘气,抬头看这人还笑着看自己,不免一阵恼怒:“你故意的!”
“我没有。”乐清瑶无辜的摇摇头,“就抓这般紧就好,等会才不会掉下来。”
杜韵文没说什么,只是抱紧了乐清瑶的腰,脸埋在她后背,闷声道:“可以了,你开始飞吧。”
乐清瑶确定杜韵文准备好之后,提起一口气,运功驱动云念,驶向高空,雪渊的天气极其寒冷,杜韵文冷的牙齿发颤。
“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乐清瑶现在运功御剑,无法分神给杜韵文输入真气以保她不受寒气所逼。
杜韵文咬着牙忍着,可真的好冷,平日里呼吸的空气现在就像一把把寒刀,割破她的脸颊,割破她的手。
似乎回去的时候这里变得更冷了,杜韵文在脑海中拼命想着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随便想些什么都行,只要能让她暂时不要想着自己很冷就行,让她熬过这一回就好,拜托了,想点别的吧!
或许她可以特意想想自己到底是谁了,她到底是叫杜韵文?还是叫杜鸣笙?或者是两者都有,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杜韵文挖掘脑海中最深处的记忆,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她是杜鸣笙,是那位老前辈口中的杜鸣笙吗?灵秀阁的那位少阁主。
“真是个好看的孩子,宝贝,给你起什么名字好呢?韵文……韵文,叫你韵文好不好啊?……啊呀……你爹说这名字太弱气了,嗯……你干娘也不喜欢,可我又想不出什么名字了,就暂且叫你韵文好不好呀?韵文,阿文……乖……”
这是杜鸣笙小时候吗?那这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看不见她的脸?
太多杂乱的画面结合到一起,她分不清画面的时间,也看不见画面里的人,她就能看到一个迷糊的大概,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周围还有瀑布。
“小五,江湖上传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我不过随手教训了一个小偷,就被传成了这个样子,倒把那小偷说成是受害者了。好不容易想做做好事还让人这样乱说,以后还是不要管闲事的好啊,安安本本做我邪教之首灵秀阁的少阁主就好了。”一名女子穿得懒散,衣服领口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头发尽数披在身后,眉目如画,手里拿着一小罐酒,随意的倒入口中喝上几大口,“小偷对着外人一说我是邪教的少阁主,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就问也不问的认定是我要胡乱杀人了,你说那些正派人士傻不傻?分不清好坏辨不清黑白,蠢透了。”
被唤做小五的黑衣女子抢过她手里的酒,将一件薄薄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怎么穿的这样不检点,露胳膊露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