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一秒她还快乐的像是?在天堂,这一秒她绝对是?跌落到了地狱。
还是?十八层地狱,不?见天日,永不?超生的那种。
姜温温现在心?底直发怵。
她是?有点害怕姜亦己的。
纵使平日里姜亦己时?常没皮没脸,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爱显摆,瞎嘚瑟。
成天没个正形,全然没有一点作为兄长的样子。
但真遇上事?儿了,他?又比谁都要正经。
何况这些年里,姜亦己亦兄亦父,为她保驾护航。
虽说有些保护措施做得略微过了火吧,但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姜亦己对她的一番良苦用心?。
他?就是?怕她受欺负,怕她容易上当?受骗。
在他?的眼中?,可能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的男性本质都是?不?靠谱,不?可信任的。
所?以他?宁愿画地为牢,将她永远护在羽翼之下,也不?愿尝试着让她独自面对风雨。
正因如此,她才从来不?敢跟姜亦己坦诚自己的心?意。
以前,她是?觉得她跟沈修远的差距太远了。
而且,沈修远也从来没有表露过对她有任何超过妹妹身份的情感。
她不?敢尝试,不?敢冒险。
所?以,只能将对他?的喜欢藏在内心?深处,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探到半分。
一直到现在,姜温温都还是?稀里糊涂的。
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跟沈修远走到了一起。
她一直以为的无疾而终的单相思,有朝一日竟也能修得两情相悦的善果。
她太珍惜跟沈修远的这份感情。
也太了解姜亦己的个性。
所?以才想?循序渐进,取得两全其美的好结果。
可显然她这样犹豫不?决妄想?两头讨好的结局就是?……
翻车了。
姜温温企图组织语言,解释一下她刚刚的行为。
混乱的大脑却一再重启失败,好像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
脸部肌肉僵硬,就连一个合格的假笑都扯不?出来。
姜温温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如此重复了两遍,试图将此噩梦般的场景理解为是?错觉,均以失败告终后,她认命了。
前后相差不?过两秒,姜温温便垮下了肩膀,耷拉着脑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轻轻叫了声:“哥……”
姜亦己是?喝多了,但不?至于醉到人事?不?省。
他?手搭着额,按着酸胀的太阳穴,明明怒极,嘴角僵硬挤出了一点弧度:“告诉我?,你刚刚在干什?么?”
姜温温不?敢抬头,手指无意识抠着衣服,嗓音细若蚊呐:“我?……”
她脑袋里空荡荡的。
最害怕坦诚的事?,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公之于众。
既尴尬,又忐忑不?安。
“是?我?的错。”
沉冽却带着一丝慵倦的嗓音从侧旁响起。
她无处安放的手,被温暖的手掌裹覆。
姜温温愣了一下。
侧头看过去,原本闭眸休息似是?倦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侧眸看过来,眼底浸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笑意温和。
那一点笑容像是?带着魔力,奇迹般的安抚了她慌乱不?安的心?。
两人的对视时?间并不?长。
但举手投足间带着的难言默契,以及此刻还紧紧相握着的手,无一不?是?在挑战着姜亦己濒临断裂的理智。
这下,他?连硬挤出来的笑容都淡了下去,看了看自家娇小可爱的妹妹,像雏鸟一样依偎在沈修远身旁,那种全身心?的信任,看得刺眼极了。
姜亦己牙酸得紧。
太阳穴鼓动得更加厉害。
他?寒着脸,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对恩爱两不?疑的鸳鸯,冷笑着扔下一句:“你给我?出来!”
沈修远从善如流站起身。
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交代。
早一点,晚一点,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
如果不?是?顾忌着小姑娘脸皮薄,他?也不?会隐瞒这么久。
姜温温心?底一慌。
拽着沈修远的手不?肯放。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眼底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
姜亦己更火大了。
他?咬牙切齿地低斥了一句:“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姜温温一惊,条件反射地松开手。
沈修远没有理会姜亦己的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