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培东欠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会躲。
躲了快小?半年时间,才被豹哥的人给揪住抓回来。
吃一堑长一智,豹哥可不信蒋培东这孙子的话,早就安排了人盯着?蒋培东。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孙子信誓旦旦说能拿十五万出来还钱,等了快一个星期,豹哥也没等来他还钱。
要不是看在他们家刚死了人出了丧事,豹哥早就上门抓人了,哪还有他想再?次溜走偷跑的机会?
豹哥嘴里叼着?烟,听见闫宁说的话也来了几分兴趣,问道:“这孙子也欠你钱了?”
闫宁视线也只在蒋培东身上停留了两?秒钟,语气淡淡:“不是。”
豹哥也不是个多事的人,顺嘴问了句就行?了。
他也没追问,只抬手让手下的人放开蒋培东。
两?人一撒手,蒋培东就摔在了地上,如同一滩烂泥。
豹哥很是爽朗:“人我就交给你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闫宁嗯了声,陈戈听得?一头雾水。
他也没敢问,在闫宁的示意下,陈戈抓着?蒋培东后衣领将人给拖了起来。
蒋培东被打的半死不活。
左眼高高肿着?,脸上青紫交加,可见豹哥的人对他动手是真?没收过力。
陈戈揪着?蒋培东率先出去,闫宁走在后边,豹哥亲自将人给送了出来。
等上了车,陈戈才问:“闫哥,你答应豹哥什么了?”
他就说奇怪,豹哥那个性?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今天出乎意料地好说话,还这么大方就让他们将人带走了……
闫宁轻描淡写:“让他的人在夜场活动。”
陈戈:“???”
陈戈震惊,扭头看向闫宁。
闫宁神?色淡漠,好像并不在意这事一样。
陈戈咽了咽唾沫,不确定?地问:“闫哥,你知道豹哥私底下做什么的吧?”
闫宁抬眼,语气漫不经心:“知道。”
陈戈更惊讶了:“知道你还……”
陈戈话没说完,闫宁淡淡一眼扫过来,他就噤了声。
陈戈是不说话了,但胸口始终憋着?一口气在。
他们的场子向来管理严格,说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其实不然?,大部分人都不敢在他们的场子作乱。
就好比豹哥那伙人明面上是放高利贷收高额利息,实际上那就是个掩饰而已,私底下他们走毒。
先前也来跟他们谈过,希望借着?他们的场子遮掩做他的肮脏生意。
闫宁拒绝了,并且揪出了豹哥的人直接扔进了局子里,那回少说也害得?豹哥损失了十来万吧,这回闫宁竟然?答应了提供场地给豹哥做私下生意,也难怪豹哥答应的这么痛快!
陈戈气不过,他是不学无术,但做人尚且还有原则,不偷不抢不违法。
如今闫宁这么做,就等于把他们跟豹哥绑在了一起,他接受不了。
陈戈一路隐忍没有发作。
将蒋培东拽下来后,陈戈才问了句:“怎么处理?”
闫宁:“你先上车。”
陈戈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
蒋培东是被一阵剧痛刺激清醒过来的。
他惨叫了一声,浑身冒冷汗,艰难地仰头看半蹲着?的男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男孩儿,他看起来太稚嫩了,少年气很重。
男孩儿嘴里咬着?烟,眉眼垂下,黑黢黢的眼瞳似一潭死水。
蒋培东想骂人,有脾气又不敢发出来,身子不住打着?哆嗦,是疼的,也是怕的。
见状,男孩儿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颇具讽刺意味。
他淡声询问:“蒋瑶是你什么人?”
蒋瑶……
蒋培东终于想起来了。
这小?王八蛋不就是那天跟蒋瑶出现?在医院的臭小?子?
一想到是蒋瑶偷跑害他没钱还债才落得?像如今这么凄惨的地步,蒋培东就恨得?牙痒痒,嘴里不干不净的:“呸那小?贱人能是我什么人?要不是她不识好歹,我……啊……”
蒋培东话没说完。
钻心地疼痛袭来,他连声惨叫。
他惊恐地看着?那用烟头烫在他胳膊上的男孩儿,内心涌入了深深恐惧。
闫宁冷冷看着?他:“我再?问一次,蒋瑶跟你是什么关系?”
蒋培东不敢造次了,他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男孩儿看着?年纪虽小?却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他招惹不起。
蒋培东实话实说:“是…是我妹妹。”
闫宁眯眸:“嗯?”
蒋培东哆嗦着?:“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闫宁冷嗤:“以后蒋瑶跟你没有关系,你再?敢来骚扰她,断的可就不只是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懂吗?”
蒋培东就是想反驳也没那个胆。
被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小?屁孩压制着?无话可说,蒋培东心头窝火。
可只要一对上对方那双没有感情的眼镜,他就犯怵。
闫宁勾唇,近乎残忍地一笑:“还是……蒋培东你不认识我了,嗯?”
蒋培东一愣。
看着?他没有情绪的脸,潜藏在记忆深处的某一面记忆慢慢被唤醒。
他诧异又错愕:“你…你是……”
闫宁冷笑:“记起来了?你给我牢牢记好了,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再?敢打蒋瑶的主意,我就先弄死你。”
蒋培东这会儿是真?害怕了。
他想起来比现?在更为年少的男孩儿将利刃送进别人腹部时狠戾凶煞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想逃。
……
陈戈心情不好。
听见惨叫声,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闫宁独自一人返身回来的时候,陈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沉默的开着?车送他回去。
车子在楼下停了。
陈戈一反常态,连句荤话都没说过。
闫宁下车前,忽然?开口说了句:“夜场,不要了。”
陈戈一怔。
他反应过来,转头看过去:“闫哥,你…什么意思?”
夜场耗费了那么多心血,说不要就不要了?
闫宁似乎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他只说:“字面上的意思。”
陈戈不甘心:“闫哥,我们打理了夜场这么久,你真?……”
闫宁:“嗯。”
陈戈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闷着?特别难受。
闫宁也是个不喜欢解释的性?子。
相处了这么久,陈戈也懂。
还记得?刚认识,闫宁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当?时,他已经在夜场工作了,而管理者还不是闫宁。
他只是被老?板的人带过来暂时接管场子的人。
大家就不服气啊,闫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接管什么场子?
他年纪那么小?,就得?骑在他们头上,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呢?
凭他一身是胆,凭他手段狠辣。
凭他小?小?年纪就有超出常人的魄力。
陈戈想,那时闫宁要是没伸出援手,他早就被打死了。
他明知闫宁帮他,不过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
可他还是信服了,他真?心实意跟着?闫宁,替他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处理的事情。
老?实说,陈戈也不知道闫宁什么来头。
他就知道闫宁挺狠的。
以前……
他就差点?杀了人,那人还是他的堂兄。
给的罪名虽然?是错手伤人。
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陈戈也没有在现?场,没有亲眼目睹过,但他就是能确定?闫宁不是错手而是故意为之?。
他因为年纪小?伤了人也没有受到太重的处罚。
他的堂兄从那儿以后就销声匿迹了,陈戈也不知道他堂兄具体的下落。
这些往事,陈戈从来没问过。
陈戈对闫宁,又敬又怕。
平常相处随意,却也不敢真?触了他的逆鳞。
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他会被一个年纪比他还小?的人差遣,还差遣的这么心甘情愿。
陈戈不知沉默了多久。
他才开口问:“闫哥,你是不是已经有规划了?”
闫宁抬眼,似笑非笑:“你说呢?”
陈戈:“……”
闫宁有没有规划他不知道。
只在面对允许豹哥借着?他们场子活动这件事上,陈戈很快就知道了闫宁真?正的态度。
事实证明,陈戈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就怕闫宁忘了初衷,为了跟豹哥要蒋培东那个废人就把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实属不值当?。
好在闫宁的想法从未变过,他不接触这类违法乱纪的事情,同意了豹哥在场子活动,给了他们开放权,可没答应要给他们打掩护。
在豹哥试探了几次觉得?无事放松了戒心以后,他预备带着?人来谈笔大的。
豹哥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闫宁的监视之?中。
他亲自现?身的那一天夜里,就有警察带着?人来查场。
美其名曰例行?检查,实际上就是扫毒。
豹哥等人被抓了个正着?,避无可避。
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瞥见了一旁的闫宁,脸色顿变,凶狠地瞪着?闫宁叫嚣:“你敢阴我,你给老?子等着?!”
豹哥嚷嚷了没两?句就让警察给带上了警车。
陈戈还没见过这阵仗呢,看到店里来了这么多警察,豹哥又口口声声嚷着?要报复他们,他心里可没底。
此次行?动小?组的队长跨步过来,冲闫宁说了句:“多谢配合。”
闫宁扯唇:“不客气,警民一家亲,为社会扫黑除恶也是我们应尽的本分。”
陈戈:“……”
扫黑除恶?
他们不也属于恶人那一列?
陈戈没敢说,他一看见警察就头脑发昏,以前他也因为聚众斗殴被抓进去蹲过局子。
好巧不巧,这回负责行?动的队长也认识他这个“熟客。”
队长没说什么,只是看了陈戈一眼,带着?深意说:“你小?子以后跟着?闫宁老?实点?。”
陈戈哪敢有异议啊,满脸堆笑。
终于将警察给送走了,店里也一团糟。
想来今天在这里抓了一批毒贩的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传播出去,但那个时候,他们这场子就真?开不起来了。
何况这回是闫宁捅出去的,豹哥是栽了,他在这地儿的影响力还在,就算场子还能开,保不齐还会有人隔三差五过来砸场子。
陈戈愁啊!
他愁眉苦脸的发问:“闫哥,以后咱还怎么开店做生意啊?”
闫宁:“卖了。”
陈戈:“啥?”
他惊诧:“卖了?”
闫宁终于肯看他一眼,他眸光淡淡不为所动,丝毫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番话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陈戈懵了。
见闫宁已经走了,他才如梦初醒般拔腿就跑,紧紧追了上去。
陈戈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闫哥,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你早就准备把场子出手?”
闫宁没回答,但陈戈想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陈戈心情相当?复杂,闫宁虽没有为了小?班长出卖本心违背做人的原则,可他这样也相当?于无形中给他自己设立了许多敌人,他得?罪了豹哥一人,要来算账的又何止一两?个?
以豹哥睚眦必报的性?格,就算他出不来,他也绝对不会轻饶了闫宁的。
陈戈按住了机车头拦在前边没让他走,他忧心忡忡地说:“闫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闫宁抬头:“所以呢?”
陈戈急了:“闫哥!”
他担忧地说:“要不你跑吧,不要待在东湾了!这地儿实在太危险了。”
闫宁:“让开。”
陈戈:“闫……”
闫宁神?情冷漠。
陈戈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往一旁让了几步。
闫宁走之?前吩咐道:“你好好安置其他的人,过两?天会有人过来看场子,价钱已经谈好了,手续走完就过账到你户头。”
陈戈愣了。
他没来得?及问,机车就开走了。
倘若不是因为跟闫宁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陈戈都不会知道闫宁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板派过来看场子的人,他就这场子的老?板,只不过是因为他没到年纪不方便处理事情才找了个代为管理的人出面打理大小?事务而已。
可如今……
闫宁要把这场子卖了,还把卖的钱全都给他??
陈戈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边五味杂陈。
他到现?在都没法确定?,闫宁究竟是因为早有这个打算从而顺水推舟把事给办了,还是单纯只为了小?班长?
……
蒋瑶休养了一段时间,这段日子里,她一直寄住在闫宁的家里。
她慢慢从蒋向阳逝世的打击中走出来,想到自己一直在麻烦闫宁也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她现?在身无分文,搬出去也只是流落街头,还很可能给人添麻烦。
她知道她已经错过了高考,可能将来的人生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她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只想着?要如何度过眼下的困境。
她想去打暑假工,她知道有些餐厅生意火爆是缺人手的,也不太计较你是不是成年了,只要你肯吃苦他们就敢用。
蒋瑶现?在急着?要用钱,才动起了这种心思。
但她也不想要闫宁知道,所以蒋瑶一直在等机会,她想着?闫宁每天都要去夜场的,只要他走了,她就有时间去找工作。
可让她失望的是闫宁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顾忌她还是怎么的,每天都待在家里也不出去。
日子一长,蒋瑶也坐不住了。
她主动问起了闫宁:“你不用去夜场了吗?”
闻言,闫宁懒懒掀眸看她一眼,反问:“你很想我去?”
蒋瑶沉默着?摇头。
闫宁笑了声说:“以后都不用去了。”
蒋瑶每天闷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知道外?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很好奇:“为什么?”
闫宁顿了下:“卖了。”
蒋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望着?闫宁,有点?不敢相信:“你…卖了?”
闫宁撑着?下颌,身子倦懒的窝在沙发里:“嗯,生意不好。”
蒋瑶一噎。
没生意?骗鬼呢?
她也不是没去过夜场,踏入那个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地方就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在酒精的催发下,挥金如土的人可不在少数,怎么说营业额也不会低的,总归要比小?本生意赚钱吧?
老?实说,若不是从陈戈那里听到过一嘴,她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闫宁每天都夜场去的原因不是贪玩,而是因为那地方就是他的,他身为小?老?板去查看情况盯场子简直在正常不过了。
蒋瑶垂下眼睫,低着?头问:“是因为我吗?”
这想法着?实有点?自恋,但时间上又好像太凑巧了。
耳畔传来一阵清冽悦耳的笑声,带着?气音。
蒋瑶抿唇,垂于腿侧的手攥成拳头。
带着?薄荷清新的气息忽然?逼近,嗓音自耳畔响起:“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嗯?”
蒋瑶:“……”
蒋瑶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她不太敢将闫宁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当?真?,却又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她走了会儿神?。
头顶便一沉。
闫宁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敲了她头一下。
她抬头,头顶上的东西?顺势滑了下来。
蒋瑶撇了一眼没太看清又捡了起来看:“这是什么?”
闫宁勾唇:“我的规矩。”
蒋瑶:“?”
闫宁:“你可以住在这里给我打工,照顾我就算抵消了你这段日子差遣我的费用。”
蒋瑶:“……”
他说着?就起了身:“你好好看,我睡了,别吵我。”
闫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日夜颠倒不晒太阳的缘故,他皮肤养得?很白。
就白到有点?显病气,成天看起来懒怏怏的,没有精神?。
这会儿,蒋瑶抬头就注意到了他眼皮底下淡淡的青晕。
蒋瑶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虽然?每天都不出门,但也从来没按时休息过。
有时候半夜口渴她起来喝水,还看到闫宁在客厅没睡,他好像在做些什么,但蒋瑶从来没有问过。
这会儿他说困了也是真?困了,蒋瑶没有阻拦亦没多嘴。
他去睡了,门一关上。
蒋瑶就翻了两?页闫宁给她的东西?。
什么行?为规矩?都是假的。
除了前一页写了几条什么“二十四小?时待命”“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晚上不得?超过十点?熄灯睡觉”之?类的规矩外?,其他什么都没写。
往后翻都是空白的,只有一页是写了雇佣合同还签了名字的。
蒋瑶摸着?那页纸,指尖触摸着?他龙飞凤舞签下来的相当?潦草的名字,心底无端被触动。
这雇佣合同其实没有什么效用的,毕竟她还未成年,而且这合同还是手写的,非常随意的写了几句话。
“闫宁聘请蒋瑶为贴身管家,任职期间,蒋瑶需得?负责甲方的饮食起居,兼顾甲方的个人情绪,打理好甲方的私人生活。”
蒋瑶望向紧闭着?的房门,眉头拧起。
闫宁他……是不是知道她动了什么心思?
所以故意弄了这么份东西?来,让她趁早打消了打工赚钱的念头?
蒋瑶心情复杂。
收拾起了狼狈不堪的茶几桌面时,手肘又不小?心碰到了那本东西?,它掉了下去。
蒋瑶拿着?外?卖盒的手一顿,弯腰垂眸,伸手拾起,两?张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的纸落了下来。
她顺势一并捡起来,坐在沙发上看。
“唐启晨巡回演唱会,东湾站,x月xx日八点?,东湾体育场与你不见不散。”
……
高考在六月初,查分时间在六月中下旬。
高考成绩出来那段时间,电视里时不时会有提到这件事的。
又是说哪哪哪的状元考了多少分,然?后就是一段个人采访。
蒋瑶虽什么都没说,心底却也是介意的。
看到参加了高考被顺利录取的学生们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蒋瑶失落至极。
“啪”一下。
电视黑了屏,遥控器被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蒋瑶抬起头看过去,闫宁单手插兜懒懒站在沙发后说:“起来,换衣服。”
不给她提问的时间,闫宁直接就走了。
蒋瑶有什么衣服可换?
没有。
家中突逢巨变,她也没有想回去看看的意愿。
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都还是在夜市上十来块一件买的。
闫宁让她换衣服?
她想想,又换了一件姥姥T,款式一模一样也就颜色不同。
当?她穿着?这身肥大又随意的衣服下去时,闫宁也没说什么,只随手扔了个头盔给她。
是……
粉色?
蒋瑶抱着?粉色的头盔,发起了呆。
他什么时候买的?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吗?
就这一点?认知,让蒋瑶有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