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就在电梯口等着,他怕慕知禾待会儿穿衣服出来找不到他。
等了三分钟,知禾穿好衣服出门了吗?
没有,连开门声都没有。
他悄悄在走廊尽头张望着,发现走廊尽头依然空荡荡……
时轻舟本来满怀期待,现在心烦意乱。
说不定慕知禾正在组织语言跟他道歉,但由于他太在乎自己,不知道怎么道歉,就思来想去,想去思来,从卫生间走到阳台,从阳台走到床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涕泪交零……
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他觉得应该好好安慰慕知禾,他决定下楼去买一袋卫生纸,以防知禾哭了,他没办法帮他擦眼泪。
要买最贵的那种。
他买完了卫生纸,回到酒店却看到节目组工作人员从慕知禾房间出来,时轻舟拉着工作人员问:“慕知禾在房间吗?”
工作人员:“在啊。”
时轻舟:“他看上去是不是特别伤心?”
工作人员:“没有啊,看上去挺平和的。”
时轻舟:“他穿衣服了吗?”
工作人员像是看傻逼:“他都准备睡了,穿什么衣服?刚还跟我说晚安呢?”
时轻舟:“……”
靠——
他宛若晴天霹雳。
都快睡了?还跟别的男人说晚安,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他!
时少爷越想越气,愤而走出酒店,漫无目的的在酒店前那一条街上溜达着。他发现这街上溜达的全是小情侣,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就他一个人是单身的。
“汪汪汪——”一条黄毛狗在街道边垃圾桶旁孤单的觅食着……
此刻,他觉得那狗跟他一样可怜,形单影只,连个暖窝的人都没有。
他跑到巷子面包铺买了一个面包,扔给那狗。
狗瞥了他一眼,汪汪汪了声。
紧接着,巷子里蹿出来一条奶白色狗,那狗摇着尾巴,上前就跟黄毛狗亲昵的舔舔嘴,撸撸毛,在时轻舟面前上演了热吻热恋以及同吃一块面包的甜蜜。
两条狗用实力证明了我们不一样,全世界只有你这一条单身狗。
“死狗骗子……”时轻舟烦躁,正要去撵着狗,一辆电驴飘了过来,擦着他的手肘过去,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幸好被人拉住了手臂,不然他得摔在青灰色石板路上……
“谢……”时轻舟的“谢”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慕知禾戴着口罩鸭舌帽看着他。
慕知禾担忧问:“你没事吧?有哪儿伤着了吗?”
他本来觉得时轻舟莫名其妙,不打算理他,但一想到时轻舟那受伤的双眼,他怕他出什么事,于是就出来看看。
他出酒店时,看到时轻舟很烦躁的走进这条街道,他就跟了上来。
他没想到时轻舟不仅变得软萌,还变得很有爱心,给狗买食物。
时轻舟立刻靠近慕知禾,软绵绵说:“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他将手伸过去:“我手疼。”
慕知禾掀开他手臂的袖子,一条乌青破皮的擦伤,应该没事。
时轻舟眉头紧皱,像个狗皮膏药贴着慕知禾,撒娇说:“知禾,我手疼,真疼,会不会断了啊……”
慕知禾伸手按在那乌青的破皮处:“没断。”
时轻舟疼得龇牙咧齿:“我都说我手疼了,你怎么还这么对我?”
慕知禾将口罩往鼻子上拉了点,将帽子往下拉到眉毛处,转身朝着酒店走去:“手没事,就肿了破了点皮。”
等到了酒店房间,慕知禾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一管消炎药。他上过不少综艺,在外拍综艺难免磕磕绊绊,擦伤是在所难免的,有的节目组会备药,有的节目组不会,因此他就自己准备了,以防万一。
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他将药拿到时轻舟的房间,说:“睡前涂一下,明早就会消肿。”
时轻舟得寸进尺撩起衣袖,将手伸过去:“你给我涂吧,我不会,没用过。”
慕知禾将那管药塞到时轻舟的手里:“我也不会。”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回自己房间了。
他不知道时轻舟到底怎么回事儿?
怎么突然跟之前判若两人,一会儿霸道自恋,一会儿温柔粘人……
怎么感觉像是间歇性失忆、精神分裂与妄想症的三重病症?
时轻舟洗完澡爬上床拿着那管药反复看,嘴角露出笑意。
呵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知禾给他药就是在关心他,四舍五入等于可以上床了,他连忙把药放在一旁,急吼吼的打开了购物车,购物车是他之前跟慕知禾谈恋爱的时候,保存的t|t与润|滑剂。
他(盲目)觉得自己离清空购物车不远了,幸好当初分手时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删掉购车。
他看着满购物车的黄|色物品,脑子里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幻想!
幻想着幻想着,他就焦虑了。
这些黄/色物品的品牌是给总裁的自己用的,看上去就跟他帅气完美精英的气质相符合,如果是奶狗的自己,那要怎么办?
要怎么弄能符合奶狗男友的小清新温和气质与奶气十足?
这一夜注定要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