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季碰了下江藐道:“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先想办法闪人呐!”江藐避身躲开笑脸泥塑的攻击,疾声道,“气呼呼、哭唧唧它们很快就又要复原了,先回去把那什么糯米、桃木剑的都备齐了,而后再战吧!”
“呜呜呜呜——!”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
“杀——!杀——!”
江藐叹了口气:“来不及了,这血槽也满的太快了吧?”
“妈的,跟它们拼了!”游季拔|枪指向四尊泥塑,咬牙道,“堂堂无间地狱驻守阴司,还能真交待在这儿了?”
“大哥,地府也没有僵尸啊!我都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了。”江藐虽这么说,却也将银鞭紧紧攥在了手中。
“喂。”随着两声清脆的巴掌响,江藐身旁传来了栖迟低沉的笑声。
只见他又轻轻击了两下掌,轻松道:“来这边。”
比起逗僵尸,他的语气更像是在逗狗。
四尊泥塑听到响动,注意力即刻全都集中在了栖迟身上。它们僵直着手臂,朝着栖迟一齐蹦了过去。
只见栖迟目光一收,从袖口倏地掏出了一条乌黑发亮的细线,射弹弓似的将线上黑色的液体弹向了泥塑。
泥塑接触到黑色汁液,顿时尖叫着,恐惧地向后退去。
“别跑。”栖迟唇角一勾,迅速迎了上?去。
他将黑色的线轻轻一捋,线上瞬间便又包裹上了一层暗红色的光晕。随即像是有了意识一般,朝着四尊泥塑飞了过去,飞速缠在了它们身上?。
“啊——!!!”
惨叫声响彻神祠,黑线一经将泥塑缠住,便死死陷入到了它们的身体里,泥塑登时便又开始冒起白沫,周身更像是被埋了炸点似的开始疯狂爆炸。
“那是什么东西?”游季问。
“像是墨斗线。”江藐眯了下眼睛,“他从哪儿搞来的?”
“绳墨诚陈,不可欺以屈直。”栖迟边说边缓步走到遵善道人的神台前,“故,极纯极阳,对付僵尸再合适不过。”
他抬起签筒,从下面拿出了几张泛潮褪色的黄纸。随即咬破自己的拇指,以血迅速画上符文,将符夹在指尖。
“去。”
栖迟淡淡开口,符文便“嗖”地一下,朝着四尊泥塑飞了过去,正贴在它们的额头正中。
“啊啊啊啊啊!!!”
三百六十度的立体环绕噪音戛然而止,神祠再次恢复到了一片静寂中。
……
过了片刻,江藐才默默吞了口唾沫,道:“小花哥,你还会抓僵尸啊?”
栖迟淡淡一笑:“也是凭记忆瞎画的。”
“那墨斗线你又是从哪儿搞来的?”
“刚刚那老太太掉在地上,我就顺手拿了。”
江藐:“……”又是顺手?
“这符我画的也不熟,不知道能管用多久。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儿吧。”栖迟道。
江藐点点头:“也好。”
他说完,转身走到门边,一把?推开了大门。
“哎哟,我去!”
江藐刚一转身,就差点撞在了一个人身上。他抬眼一看,正是方才的疯老太太。
老太太僵硬地抬起手臂,指着栖迟幽幽道:“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儿……还我!”
“抱歉。”栖迟朝四尊泥塑看了眼,温声道,“改天我再还你个新的。”
疯老太太朝着栖迟所看的方向瞄了眼,瞬间瞳孔放大,鼻息变得粗重起来。
她两膝一软,扑通就跪在了地上:“遵善天师降世、遵善天师降世!”
江藐与游季对看一眼,眼神里满是疑惑。
栖迟将老太太扶了起来,轻声道:“您认错人了。”
“尸变了……梧桐村里就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疯老太太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喃喃着,“它们都不是活人了……一个一个的,从地底下爬了出来,在村子里蹦啊、跳啊……一把?糯米保平安、保平安……”
老太太推开了栖迟,颤巍巍地走到遵善道人的像前,双手合十地跪下,一下下磕着头。嘴里叽里咕噜的,也听不清具体是在说什么。
“老太太脑子不清楚,先带她出去吧。”江藐皱眉道,“等天亮了带她一并去趟河洛,找个医院看看再说。”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睡外头吧。”游季皱眉问。
“先进村子,即便是荒村,也总该有个房子之类的。”江藐边说边扶起了老太太,搀着她往外走。
老太太像是挺喜欢江藐的,竟也乖乖跟着他。还用枯槁苍老的手轻轻摸了下江藐的脸,痴痴地笑了下:“好孙儿。”
“走吧奶奶。”江藐摇摇头,随口哄道。
疯老太太又回头冲栖迟也招了招手,唤着:“你也走啊,孙媳妇儿。”
末了,还不忘瞥上游季一眼:“大黄,快跟上?。”
游季:“???”
……
作者有话要说:绳墨诚陈,不可欺以屈直。——出自:《礼记》
仅以这个故事,致敬我心中永远的英雄,林正英师傅,还有那个有很多“僵尸片”看的年代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