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哥,既然对方有备而来,那么法师的话,绝不是胡诌的。”谢初年声音笃定?。
沈渊笑了?一下,对于谢初年的聪慧既欣赏又有两分无奈。
“是,熙儿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沈渊轻叹口气说。
因为早就猜到了,所以听到沈渊的话,谢初年并没有多惊讶。
“那熙儿的身世……”
“你还记得,七年前,皇上为何要忽然开武举吗?”沈渊问。
“当然记得,因为北地战事紧张,向朝廷求救兵,但是朝中并无可堪大任的武将,不得不武举选出可用之人。”虽然当时谢初年年纪小,但是对于沈渊的离开一直记得很清楚。
“没错,当年我爹带着他最得力的一名副将深入虎穴,没想到中了?敌人的奸计,折损了?两万精兵,那名副将也不幸战死,临死前托孤,和我?爹说,他有一个孩子。”
“所以熙儿就是那名副将的孩子?”
沈渊点点头。
“可就算这样,那副将为国捐躯,爹娘顾念幼女无辜,收养膝下又有何不可?”谢初年觉得这件事就算被人查出来也构不成威胁。
“熙儿并不是那名副将正妻所生?。那名副将随我爹南下平叛的时候,看上了?一名叛乱罪臣的女儿,大获全胜之后,先帝下旨将叛乱罪臣满门抄斩,副将用一名死囚顶替了罪臣的女儿,将那名女子收为了?外室,这件事,就连我?爹都不知道,后来当今皇上下旨北伐,临行前,那外室有了?身孕,副将怜惜那外室跟他多年不求名分,本想等孩子生?下来,再给外室一个清白的身份,纳为妾室,谁知道他等不到孩子出生就战死沙场,那外室生下熙儿后,知道了?副将的死讯,跟着殉情了?。”
谢初年听后了然。
若是熙儿只是一个为国捐躯的将士之女,那么沈家收养她是重情重义,可是熙儿是罪臣之后,若是让人知道了?,以皇上多疑的性子,恐怕还会怀疑镇国公一家有异心。
这么一想,谢初年脊背发凉。
对方已经借法师之口,将皇上的目光引向了?镇国公府,接下来一定?会亮出沈长熙的身世。
镇国公一家自从回到京城,并未和谁家结怨,到底是谁要这么做?
“那我们怎么办,幕后之人一定?对熙儿的身世了?如指掌,现在皇上又对法师深信不疑,要是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谢初年眉头紧锁,十分担忧。
沈渊倒不像她那么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人在暗处,我?们再忧心也是白费力气,不如看看他还有什?么后招。”说完,沈渊起身,“我?去沐浴,你先睡。”
谢初年看沈渊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心中也安定?下来,这里是镇国公府,哪会那么容易就被人威胁,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有丞相府呢。
沈渊担心谢初年心中忧虑睡不好,匆匆沐浴完出来一看,小姑娘枕在他的枕头上睡得正香。
他熄灯躺下,轻吻了一下谢初年的额头,睡吧,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
第二日一早,谢初年醒来发现自己腰被人紧紧揽着,而她窝在沈渊的怀里。
难得沈渊今日不用早起去军营,谢初年怕吵醒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沈渊的睡颜。
原来男人的胡子长得这么快,一夜功夫就冒出胡茬了。
谢初年悄悄凑近,伸出食指摸上去,有点硬。
“熟睡”中的沈渊忽然抓住谢初年的手,睁开眼睛,眼含笑意,明显早就醒了?。
“偷偷摸我?”
“哪有,我?自己的夫君怎么算偷偷呢,我?是光明正大!”谢初年脸红嘴硬。
沈渊轻笑一声,将谢初年的手放到唇边吻一下,怕自己的胡子扎到她的皮肤,只轻轻一触便离开。
叫了人进来侍候,两人先后起床。
“今天有什?么安排?”沈渊问。
“想去看看冯姐姐,皇后娘娘出了那样的事,她一定?很难过。”谢初年说。
皇上为了让皇后静养,谁也不许探望,冯姝在家里也没人能说说话。
“行,让吴风跟你一起去。”
“还是让吴风留在家里吧,我?有冬白和谢兴就行了?。”谢初年想了想说。
沈渊听了点点头,也没再坚持,由她去了。
两人一起用过早饭,一个去了?冯府,一个进宫。
谢初年特意命厨房做了?冯姝最喜欢的点心带过去,到了冯府,果然看见?冯姝脸色不好。
“冯姐姐。”谢初年走过去拉住冯姝的手。
“年儿,昨日沈将军是不是进宫了,他可知道我?姐姐如何了??”冯姝见?不到姐姐,只能从别人处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