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饭了。
除了赵留四?人?的交谈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声,谢初年猜测这是?在林间小路上。
赵留往谢初年手?上塞了一张饼,之后就不管她了。
“快点吃,别磨磨蹭蹭的。”勇叔见谢初年吃得太慢,忍不住催促。
最后谢初年被拎上马车的时候,饼还没有?吃完,她手?中剩下的半张饼一直被拿到晚上。
马车又?停下,依旧是?赵留让她下车,顺便将她手?中的饼拿走?了。
“坐下。”赵留将谢初年送到一棵树旁说。
伸手?去摸树干,谢初年靠着树缓缓坐下了。
没人?给她摘眼罩,她只能靠着听觉分辨他们都在干什?么。
从他们的对?话推断,小牛去捡柴生火,赵留去打猎,剩下勇叔和小虎看着谢初年。
“勇叔,我怎么觉着她有?些?不一样了。”小虎看着谢初年说。
“什?么不一样?”勇叔问。
小虎将谢初年从头到脚打量许多回?,最后一拍大腿,“勇叔,她少了一只耳环!”
谢初年听得心惊,送她上下车的赵留都没发现,没想到被这个小虎发现了。
那只耳环,是?她在中午下车吃东西的时候,偷偷丢下的,和之前的金锁一样,她想给沈渊提示。
小虎走?近谢初年,拎着她的领子把人?拽起来,“说,是?不是?故意把耳环丢了?”
“没有?,我不知道。”谢初年语气无辜,又?有?几丝颤抖,好?像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少了一只耳环。
勇叔上前拍了拍小虎的肩膀,“算了,就算是?她故意丢的,沈渊也不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来,况且我们明天?就能到地方了,急什?么?”
谢初年领口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粗壮的树干,撞得发疼。
“勇叔,她心眼儿太多,我总感觉这一趟会出事。”
“别胡说,那沈渊昨晚已经被我们引到东边了,就算他察觉出不对?,再往回?赶也追不上我们,怕什?么。”勇叔混不在意地说。
谢初年听着他们的话,心中默默想着:“沈哥哥被引到了东边,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往西边走?,难道要去西域?”
小牛拿着柴回?来了,见勇叔和小虎脸色不太对?,问:“出什?么事了?”
小虎把事情一说,小牛心大地说:“一只耳环而已,也不一定是?她自己丢的,说不定是?公子动作粗鲁,拿人?的时候不小心掉哪儿了。“
“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这耳环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小虎想事情还算是?通透,小牛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赵留回?来之后,耳环的事第三次被提起来。
“左右耳环已经不见了,明日我们快点赶路,出了边境就好?了。”
“对?,听公子的。”勇叔说。
谢初年送了口气。
今晚,赵留好?像没打到多少猎物?,谢初年连一个鸡腿都没有?,睡前只喝了一口酒。
第二?日一早,饥饿感愈加明显,赵留来带谢初年上马车的时候,清晰地听见了谢初年肚子叫的声音。
赵留进了马车,坐到谢初年身边说:“忍忍吧,我们的干粮不多了。”
她是?人?质,只要饿不死就行了,但他们是?回?去的主力军,可不能吃不饱。
白天?一整天?都在赶路,谢初年又?滴水未进,在马车上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饿的,还是?颠簸的。
再醒过来,就是?在一间柴房了。
手?脚依然被捆着,但是?眼罩已经摘下了。
“有?人?吗?”谢初年开口叫了一声。
门外瞬间响起了脚步声,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手?脚粗糙,手?中还拿着一碗粥。
谢初年饿了一天?,此时被粥的香气唤醒饥饿感,也顾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手?一解绑就捧着碗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这粥里有?毒?”那妇人?眉头一挑问。
“我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了,哪里还能计较有?没有?毒,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谢初年心底感觉赵留是?不会给她下毒的。
“没想到堂堂靖国丞相的女儿,沈将军的夫人?,如此尊贵的身份,也有?这样的一天?。”那妇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初年,嘴角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倒像是?有?几分恨意。
谢初年莫名,她从未见过这人?,何来仇恨?
这妇人?也是?前朝人?,就是?勇叔的妻子,她见到靖朝的人?就恨极,看见谢初年落魄心中就舒服。
谢初年也不管她了,自己将粥喝了个精光,胃里有?了东西,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