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陈星盐身下男人,相貌身材具为上等,气质温柔斯文,像位博学广识的先生,该被人捧着哄着,清心寡欲,优雅自持。
现在却被陈星盐压着,面颊、耳尖因羞耻而染上薄红,春水潋滟的双眼平静地望向那欺辱他的女人,一贯的温雅也被冷漠取代,低声道,“妄我视你为亲师妹,没想到你却报了这番心思……”他皱眉,“令人作呕。”
刚穿过来的陈星盐:……?
陈星盐愣了一下,支起身子,见床边上有桌子凳子,便起来坐过去。
桌上有茶,陈星盐刻意忽略床上那人凌乱呼吸冰冷视线,给自己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
茶是好茶,茶汤清澈,味有回甘——美中不足的,却是那道射来的冰冷凌厉的视线。
如芒在背。
二人都没说话,楚槿木被下了药,筋酸骨乏,一身修为不见分毫,正躺在床上忍耐着,等药劲过去。
陈星盐在思考。
三分钟之前她还在屋子里熬夜批改作业,批得累了便看了会小说。
那小说三观不正文采感人,陈星盐作为语文老师不是为了娱乐去看,而是为了锻炼自己改病句的能力。
所以一字一句看得十分仔细,再加上她超出旁人的记忆能力,小说文本她基本上可以倒背如流。
总而言之,是一个典型以上的龙傲天,靠金手指和事故体质,征服两万八美女的故事。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穿过来之后还是女的,床上本来应该是“师姐”的楚槿木变成了“师兄”,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穿的是那本究极龙傲天小说,但现在必须得做出点反应。
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如果真的穿书,再根据那句台词,陈星盐觉得自己穿的是本书第二十五章。
龙傲天偶得神药,可提前花妖花期,他本身就垂涎大师姐的美色,有此神器在手很难不做出些什么。
下药,吃干抹净,找爹摆平,收入后宫——一气呵成。
楚槿木越发燥热,清明神智也受到巨大影响,人的理性逐渐被妖的欲.望淹没,他软了身子,看向陈星盐的眼中多了点说不清的味道。
“来。”声音低沉,又因情.欲而比平日多了几分沙哑,目光迷离,空气中弥散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师妹不是最喜欢师兄了吗?既然做到如此地步,为何现在还呆在那边……”
陈星盐理清思路,正想等他药效过了再好好赔罪认错,以后若非必要绝不往来,却不想一回头,楚槿木衣襟大开,露出一片玉白结实的胸膛,活生色香。
陈星盐眉头一皱。
这药本身就发汗又让人体虚,他们祁琅派又建在高达三千尺的云端上,常年寒冷,屋子里没暖炉,全靠修为硬挺着。
容易感冒。
迎着楚槿木渴望的目光自然地走过去,展开被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裹成了茧蛹,最后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方法打开储物袋,喂他两颗清心丹。
“师兄抱歉,是我在你未经允许就用药,想替你医好你每年都要发作一次的顽疾,没想到弄巧成拙,是我的错。”
屋子里的香气越发浓郁,楚槿木因着陈星盐这番话,颇为稀奇地找回一丝理智。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吐息皆是炽热的,幸好这种状态他很熟悉,不至于手足无措,让他的愤怒更上一层。
陈星盐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无比真诚地,“药效约有两个时辰,我在门外守着,等师兄恢复好了,我再向师兄负荆请罪。”
楚槿木眼睁睁看着她开门关门,留他自己一个人。
他胸膛上下起伏,掩面低笑。
恶心恶心恶心。
这样不堪,放纵,狼狈,向一个渣滓求欢的自己……
陈星盐蹲在门口,一边捋剧情,一边掰着手指头算原身调戏得罪过的对象。
调戏过的有五个,得罪的少说有十多个——但比起后期,现在的局势显然好太多。
一片阴影笼罩住陈星盐,陈星盐抬头望去,眼前的男人逆着光,欣长俊秀,一双狐狸眼弯弯地,唇微弯,似笑非笑,“小师妹怎么在这儿。”
啊,真的是说来就来。
这位也是原身曾经骚扰过的对象,腹黑又记仇,原文对这个人物的着墨不多,写这个人更多的是为了引出他那生而高贵的“姐姐”。
当然这个姐姐现在也许就变成了哥哥。
陈星盐站起来,对着封玉一颔首,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门,如实把刚才情况复述,看着封玉越发阴沉的脸色,陈星盐叹了口气,低声道,“是我不好。”
封玉一怔,这倒是奇了怪了。
封玉比陈星盐高了大半个肩膀,居高临下地把她所有表情纳入眼底,不屑的同时又忍不住有点纳闷。
药必然是她下的,凭封玉平时对陈星盐的了解,她给楚槿木下药也绝不是为了给他治病。
那她为何蹲在门外,好像十分愧疚的样子?明明目标近在眼前,她又为何无动于衷?
冷冷地看了陈星盐一眼,封玉不再细想,垃圾就是垃圾,渣滓就是渣滓,古怪的垃圾和渣滓也只不过加了个“古怪”而已,并不能改变她的本质。
封玉给自己头部上了一层透明结界,以防惑人心智的香味使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做好准备工作后,推开门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