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七殿下那里用课业换来的当世美玉,白狸身上?拔下来的细软长毛,素日攒来的碎银子买来的金丝,学了七日在玉面刻字,花了三天编织穗子?。
串起来做好的定情信物如今被送到心上?人手里,怜舟羞涩了好一会,听她说“好”,克制不住地弯了眉。
“舟舟,帮我系上。”
“嗯。”
她俯下.身,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后颈,玉佩穗子?在她指尖翻飞而动,昼景凝视她弯下的娇躯,流畅的脊线倏尔占据了她的视线,趁着少女专注系玉佩的空当,手抚上?那段雪颈,流连在滑嫩削瘦的玉肩,沿着寸寸肌肤而下……
怜舟动作僵滞,红着脸细细感受片刻,察觉她大有手继续往脊背延伸的态度,没好气嗔道:“老实点。”
“不舒服吗?”昼景老实地将手收回,慢悠悠抚摸掌下的细腻温软。
精致的儒服少女左肩鼓出手掌的形状,她咬着唇,腿没来由地发软:“系好了,你快出……”
昼景笑嘻嘻地放过她,没事人一般用那只方才还偷香窃玉的手捞起腰侧的玉佩穗子?:“一个【吾妻】,一个【吾爱】,舟舟好精妙的心思。”
听她提到【吾爱】,怜舟羞得眸光暗转,眼神谴责地看她:“你就放过我片时又怎的了?”非要时时刻刻撩拨她的心。
“可我的心,因?舟舟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煎熬。”昼景得了便宜还卖乖:“舟舟,脸皮这么薄,你会错过许多舒适快活的感受。”
“……”
这话听起来就不正经,怜舟撑着发软的腿寻了位子?坐下,眼睛噙了笑望着昼景悬落腰间的定情信物,连带着心神也被那纤细有力的腰肢吸引。
美人如刀,刀刀催人降服在她身.下。阿景整日整夜里想的便是这些?罢。毕竟动心之后她从未掩饰。
少女的心扑通乱跳,昼景迈着优雅的步调走来,清正雅致,君子?如玉,待怜舟意识到她说了,人已经被她抱起。
她道:“舟舟,我欢喜得紧,要我们的定情信物碰一碰罢。”
碰一碰?
怎么碰?
倒不用担心玉佩相击碎了,她蓦然走神:阿景聪明的脑袋瓜里究竟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花样啊。
瘦削柔韧的细腰撞上?来时,怜舟整个心神骤然被她撞碎,腰间两块无瑕美玉碰撞发出泠泠的响,昼景喉咙微哑,附在她耳畔:“舟舟,是不是喜欢这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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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定情信物的当天,花样繁多爱欺负人的昼家主再次被娇妻冷落了。
昼景:“……”
我错了,下次还敢。被赶出内室,被迫在书房就寝的某人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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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怜舟眼下蒙了淡淡乌青,用了上?好的脂粉遮掩,也没遮住满身的心不在焉。
“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走神了,宁怜舟,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李十七双手叉腰,对着她柔柔弱弱的舍友兴师问罪。
怜舟扶额叹息,稳住心神耐心将一篇诗文掰开了揉碎了灌进十七殿下不甚聪明的小脑袋,直等到她一脸得意地说懂了,转身丢下怜舟一人,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不用问,定是去往沈院长那里了。
怜舟再次恢复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掌心不自觉捞起腰间的流苏美玉,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日之事。
阿景她……
好过分。
分明也是个女子,坏起来简直无法无天,一味地招惹,对情.事不避不讳。那样直白羞人的一撞,要她以后怎么面对她呢?
“怎么可以这样呢。”她趴在桌沿,下巴枕在小臂,早过了一夜,意识里总觉得双腿还被撞得有些?发麻。太急了,太快了。腰是好腰,人是坏人。太可恶了。
大狐狸摇晃着尾巴跃进来,怜舟心不在焉地抱着狐狸,狐狸翻出软软的肚皮,少女红着耳朵埋在一片软绒,脸颊轻蹭,心道:还是白狸好。被她拔了毛还愿意回来。
不像某人。
昼景忍着鼻子发酸的冲动,蓬松额尾巴缠住少女脖颈,一人一狐如此玩了片刻,李十七气冲冲跑回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讨人厌的沈端!”
“……”
看?她这样子,怜舟便晓得接下来的时间耳根子不会清净。
果不其然。
李十七破口大骂:“本公主献殷勤?她哪只眼睛看?到本公主献殷勤?该死的大冰块,不识好歹!”
怜舟轻抚狐狸背部如雪净白的长毛,暗想:可不是献殷勤么?出门见沈院长,口脂涂抹地都比往日艳丽夺目。
知道沈院长喜欢花,特意从宫里搬了开得最好的那盆,几次三番,不是献殷勤是什么?
她叹李十七当局者迷,又叹自己旁观者清。
其实像十七殿下这样便很好,喜欢就是喜欢,哪怕嘴里说着“大冰块”、“讨人厌”,瞧着罢,生完气还是会跑回去哄人。
即便哄人的方式很拙劣便是了。
她又忍不住想:这次阿景该怎么哄她呢。
仔细想想并非什么容不得的大错,可她怎能如此坏?巴不得将她拐上?榻,日夜厮混,哪个正经的姑娘被她那么一撞还能平心静气的谈情呢?
骂完了沈端,李十七觉得甚没意思,以前骂沈端骂完了极其爽快,方才骂了一通,心底反倒空落落的,她话音一转:“你是不知道,李十五最近糟糕透了。”
“十五殿下?好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了。”
“好久?也没好久啊。”李十七摸着下巴,看?着握在少女怀里的狐狸,隐下眼馋:
“昨日回宫无意撞见?她,那脸色,啧,活脱脱的欲.求不满,再一看?又像纵.欲过度,脸颊凹陷,走路腿都打颤。”
说到这她自个也忍不住脸热,小声道:“李十五今日就要回襄南,临走父皇暗中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