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溯,回到她们?青春飞扬、明媚肆意的那些年。
三月,桃花开?。众人约好了要一起踏青游玩,红日东升,阿六驾着马车带着家主和夫人来到这片粉艳桃林。
昼景她们?来时,还望不见宋染等?人的身影。
“来早了吗?”她转身回眸,伸出手臂将?她的姑娘抱下来。
被她抱着,旁边还有低头假装是一根木头的阿六,怜舟羞窘地?红了脸,力道软绵绵地?推搡她:“快放开?我……”
阿六可不敢再?支棱着耳朵细听,撒开?腿一溜烟跑远。
他甚是识趣,昼景收回漫不经心?的视线,笑吟吟道:“你看这里哪还有人?”
双脚落地?,搭在腰间的手仍没放开?,怜舟嗔她一眼,小心?地?四下环顾,确定周遭无人,她松了口气,倒也放纵她的缠人之举。
“这里景色真好。”
“是啊,是挺不错。”搂着她细腰,昼景冷不防亲了她一口。
猝然被亲,怜舟羞恼看她,水盈盈的眼睛盛满了情意,摇摇晃晃,水波泛开?,直接在某人心?湖划起了小船。
四目相对?,到头来最先受不了的竟是猖狂惯了的昼家主。
她素来知道她的舟舟有一双勾魂的水眸,情意缠绵,能轻而易举倾倒她的魂魄,单手捂住她含情的双眸:“别看了,再?看还想亲你。”
怜舟轻轻浅浅地?笑出声,很是得意,长长的睫毛在她掌心?轻颤:“你还不放开?我?”
昼景没了法子,手缓缓撤开?,猝不及防地?被抢占先机,湿.软的吻稳稳当?当?落在左边的脸颊,少女生得明媚娇俏,浸满深情的眸子彼时笑意盎然:“阿景,你老?实点。”
天可怜见的。我还不老?实吗?家主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着脸颊上某人留下的“罪证”。
淡淡的唇脂在风里散着香,怜舟捏了帕子细致地?替她擦干净,成婚几年,爱意深长,凑得近了,总能被勾出点点情韵。
等?的人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来,时间地?点都不对?,昼景叹息着放开?她。
坐在凉亭等?了没半刻钟,李十七拎着风筝欢快跑开?,身后跟着一身春衫的沈端,似是怕她跑快跌了,嘴里一直喊着提点的话。好不热闹。
她们?一来,萦绕在少女眉间的暧.昧情丝被风吹散,她牵着昼景的手款步迎上去。
李十七叉着腰:“可累死我了!”
要是她这人,怪有意思,提议六人一起玩的是她,早晨差点没从床榻爬起来的也是她。
昼景赖床赖得全?浔阳城百姓都晓得的人都成功在娇妻催促下起了,她呢,累得四肢酸软还没从昨夜的放纵里缓过来。
说好了的事哪能失约?沈端不惯着她,于是她不客气地?嘟囔了沈院长半路。
前半段嘟囔她不解风情死板地?厉害,就那样晾着怜舟她们?又怎样,景哥哥总不会?提着刀来踹她的门。
后半段念叨她日益薄情,念叨得行?事端正的沈院长在诸般批判下服了软,答应她种种不合理的荒诞要求。甚至为了激励她不迟到,沈端祭出了“杀手锏”。
这也是李十七拎着风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因由。
没想到她累死累活的来了,何?楸那小子还没来?她气得鼓鼓的。
见了她,怜舟忍不住笑:“十七来得很早啊。”
李十七哼了声:“那是!端端还是我喊起来的呢!”
她张嘴就往从不赖床的沈院长身上扔了一口背锅,沈端笑笑不语,丧心?病狂地?觉得她的十七极其可爱。
“景哥哥,你看我的风筝威风吗?”
不知长了多少条腿的大蜈蚣,看得美艳矜贵的家主皱了眉,昼景摸着下巴,微微沉吟:“好像,有点丑?”
“丑?”李十七怀疑耳朵听了问?题,看向一旁的沈端。
话到嘴边,沈端立时咽下那句“我也觉得”,以她的审美来看这蜈蚣岂止是一个丑字能概述的?可谁让十七喜欢?十七连公?主殿下都不做,图的不就是和她在一起开?心??
沈院长昧着良心?道:“其实,这蜈蚣看久了,还是蛮有趣的。”
昼景“啧”了一声,主动离她远了一步,甚是嫌弃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和为了哄妻毫无底线的审美。她下巴微抬:“十七,你看我这风筝怎样?”
一只极其漂亮生动的大狐狸,身后缀着九条尾巴。
一见她的风筝,李十七捧腹大笑,笑得脸都红了,眼尾浸出泪:“景哥哥,你见谁家放风筝有把狐狸放上天的啊!而且你这狐狸,哈哈哈……”
“我这狐狸怎么了?丑?”她狭长的眼睛微眯。
偏偏李十七压根没意识到踩了某只狐妖的不可言说的禁地?,她笑趴在沈端肩膀,很是敢说:“丑倒是不丑,可你不觉得它、它太大了吗?
这么大的风筝,跟着九条招摇乱飞的尾巴,哈哈哈哈哈……这尾巴是用什么做的?还有毛!哈哈哈……”
“……”
她一笑,怜舟瞥了九尾狐风筝一眼,也想笑,顾及到某人好面子,抿唇强忍着。
昼景神色淡漠,等?了一会?看她还在笑,索性薄唇微掀:“风筝再?大,也大不过头顶这片天。能飞起来不就好了,我的狐狸难道不比你的蜈蚣威风?”好歹九条尾巴,那是九尾天狐!
她凉凉抬眸:“不如到时比比谁风筝飞得高?”
沈端刚要制止,被怜舟笑看一眼——她摆明了偏心?昼景,要看十七的蜈蚣被狐狸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