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闻秋白将日记随手扔到了床头柜上,正准备去衣柜寻找线索的时候,在床和床头柜中间发现了一些碎纸片。闻秋白将那些碎纸片拿了出来,简单拼回原样。这是一封还没有写完的信,看信的内容,应当就是日记当中女主人要写的那封了。
内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倒是这封没写完的信的最后一个字,透露出了一些信息。这封不完整的信的最后一个字,是“离”字,这个字写了一半便断掉了,笔锋尖锐地划过纸面,留下一道破损的痕迹。
很明显,女主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被打断了,而且打断的方式并不温和,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闻秋白确认再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之后,这才向着衣柜走去。衣柜看起来实在诡异,从衣柜下方的缝隙里,渗出血液,汇成一滩血水,红得刺目。
刚打开衣柜,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闻秋白眼前,是一个男性,闻秋白立马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也就是女主人口中的森永。
森永此时整个人蜷缩在衣柜里,手腕上有一道划痕,身边还有一把刃上沾着血的斧子。显然,衣柜里流出的血的源头便是他了。
衣柜里原本的衣服都还在,只是乱糟糟的,并不整齐,显然是被人胡乱扒拉过。
森永的衣服上沾着血迹,眼睛大睁着,直直地盯着床的方向,意味不明。
不知为何,闻秋白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人的眼睛会留存死前看到的画面,不知,这两个人眼里会有些什么呢?
这个念头在闻秋白脑中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任何涟漪,是以,闻秋白仔细看了这具男尸两眼,伸手开始翻他的口袋。不出所料,他的口袋里有一张画着奇怪魔法阵的纸,闻秋白辨识不出这个魔法阵的用途,他从未见过相同的魔法阵。
将这张纸收好,闻秋白站在衣柜前垂眸看着衣柜里的男尸,眸光冷漠非常,这个人,给自己的妻子找了个不怎么样的“棺材”不说,倒是也没忘了自己,真是有够好笑的。
确认这间主卧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之后,闻秋白转身走了这个房间。站在主卧门口,闻秋白扫视了整个客厅一圈,眼前血迹斑斑的景象让他不由微蹙起眉头,这又是怎么回事呢?看来,整个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闻秋白尚且没有来得及仔细查看客厅,便察觉到身后有人,立马转身看过去,结果视线直直撞进了封其衍的眼底。
封其衍看上去眼眸依旧深沉,皮肤比先前苍白了些许,殷红的薄唇微抿着,似乎有些不悦。
闻秋白没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东西,那双眼睛虽然暗沉深邃,但却空洞无物,竟像是死物一般。见状,闻秋白不由地眸光一凛,瞬间戒备起来。
“你不该出来的。”封其衍冷冷地开口,不知是不是闻秋白的错觉,他的声音也不像先前那样了,变得有了种冷冰冰的机械感。
闻秋白微蹙着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面前这个人,似乎是那孩子,但又不完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闻秋白干脆开口问道:“我的猫呢?”
“你来找你的猫?”封其衍用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开口,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同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我不就是吗?”
闻秋白沉着一张脸,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他在试图将现在的状况尽可能合理解释。
封其衍冷飕飕地扫了闻秋白一眼,“反悔了?”
闻秋白在心里评判着眼前的局势,面上不动声色,“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带你到你该待的地方。”封其衍说着,手里寒光乍现,浑身的气势凌冽,分明是起了杀意。
闻秋白不假思索,直接朝着卫生间跑去,房子不大,没两步便到了。
很显然,之前封其衍所说的那句话,“遇到危险,跑,卫生间”,便是如今的情况了。他说会遇到危险,可没说这危险来自于谁。
封其衍追到卫生间门口,冷着一张脸,眉目间带着一种锋利的美感。但他没有进去,而是顿了一会儿,又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