嫚红一来就拿出了几件新做好的衣裳,这光滑如水的绸缎,色彩柔和刺绣又精细,四喜看直了眼。
嫚红笑着坐下,缓缓道:“那日在街上遇见你,我就说了要给你做几件衣裳的,这不都给你带来了。”
四喜一愣,敢情她还当真了,那日街上的事她几乎是忘记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着接受了也没啥,衣服都做好了,不要白不要。
四喜把衣裳摊在桌上,仔细地看着,这古时候的绣工真的是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四喜正看得眉开眼笑的,一旁的嫚红却是盯着她的手腕,神色刹那就变了!
四喜手上正带着那只玉镯。
前几日叶夫人跟她说了这只从小就给她的玉镯的来历,原来这是和柳家的结亲信物。
这玉镯是一对的,两家各拿了一只,即使之后四喜被当做童养媳卖了,这个玉镯还是一直放在四喜身上,也算是叶辛留了个心眼,当做日后认亲的证据。
这个身体的真正原主四喜的记忆,她是没有的,她脑海中只有现代生活的常识和基本概念,所以来这里后原主四喜的过去经历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吃亏啊!
至于另外一只玉镯,八成就是在柳玄伶身上了。
叶夫人特意叮嘱她既然要嫁来了柳家,这镯子还是日夜带着吧,这份自小的缘分柳家看在眼里,以后的日子一定顺畅的。
那神色只是刹那间,瞬间嫚红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神情,柔和地浅笑着,她掩盖得真的很好,可惜四喜还是感觉到了。
心里盘算了一番,下意思地问道:“方才红姨是看着我这个镯子吗?可是觉得好看?”
“是啊,这成色不错,是个上好的玉吧,可是柳家送你的聘礼?”嫚红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四喜摇摇头,心里盘算着该不该说,只是如果不说清楚怕是也打探不到什么,装作随意地说道:“不算是吧,我爹娘当年和柳府订的娃娃亲,这个算是信物了。”
嫚红眉间不经意地一蹙,遂即被笑容掩盖了:“娃娃亲啊,可真好,知根知底的女孩子嫁人是最放心不过了。话说喜儿今年多大了,可是十五左右?”
四喜望着她,笑道:“是的呢。”
心里如波涛般滚过,她的直觉不会有错,嫚红有事,而且是重大的事瞒着她,一切和那个镯子有关。
嫚红回去后,四喜再也定不下心了,在床上滚来滚去,脑子里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又给理了一遍,可是好像很多事都像线一样给缠住了。
这个镯子和嫚红有什么关系呢?还和四喜的年纪有关?
或者说这个镯子是在结亲的时候就给予的,那就是原主四喜很小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嫚红也才几岁吧。
而且,四喜脑海中一个叮当响,她突然直直地坐了起来。小精灵是让她帮叶老爷找一个玉镯,她一直以为就是手上的这只,不管是不是这样,起码又是玉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四喜基本已经确定自己估计是没有完成任务,小精灵才不出现的,一定是这样。
四喜抛开了小精灵从头到尾都在骗它这样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那她就是要努力完成任务,争取早日回家!
如果并不是这只玉镯,那岂不是她要重新找过?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问叶老爷,“爹爹,你可是遗失了只玉镯?”
汗,这个想法直接被打断了。
既然和自己手中的这只镯子有关,那柳玄伶那里也是逃不开的,不如从他那里着手?这柳玄伶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变幻莫测的一个人,从他那里找线索恐怕还是得想想法子。
柳玄伶的院子里,叶落松提剑飞驰着,一招一式干脆利落,柳玄伶在旁看着,不时地指点一下。
柳玄伶这几日心思复杂,父亲突然娶了个二房,也并没有和他们交代清楚,此人也没有查到任何来历。
还有那个叶四喜,一想到这个女子,柳玄伶浮现出一丝怪异的微笑,心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不停地撞击着。
叶落松余角发现了柳玄伶的怪异,一个没稳住,急速地斩断了一截树枝,那小枝桠竟直直地向前飞去。眼看有个女子正从院落走来,虽然方才的力道不大,但是也极其容易划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