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松直起了身子,继续说道:“我醒来后也是大吃一惊,等我弄清楚这里是何处时,原本也以为他们是想绑了我好让父亲拿银子来赎人,只是渐渐的我感觉到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此。你有见过绑匪绑了人质,还好吃好喝的供着的吗?我开始想要逃跑,我虽然有点身手,可惜寡不敌众,每次都搞得一身是伤,却也是怎么跑也跑不掉。今日我又在盘算着我的出逃大计,有个贼人走了过来,他悄悄地扔了把钥匙给我,让我稍后等着外头大乱的时候趁机逃走,并且告诉我我姐姐寻来了,可惜也被逮住了。他告诉了我你关着的地方,让我逃的时候带你一块儿走。”
四喜瞪大了眼睛,诧异道:“那可就奇怪了,这个山贼是何方人也?”
“恐怕他就不是翻龙寨的人,怕是玄伶大哥的人吧,给你守门的那两个人恐怕也都是玄伶大哥的人。一来也护了你的安全,二来也能知道翻龙寨的一举一动。”
四喜心想,每次瞧着那两人,难怪自己一点也不心慌。又想到那两人随着山贼去了山下打劫商车,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这所谓的有商车路过这里,怕也是个幌子吧。”
叶落松笑着:“的确,玄伶大哥真的好聪明,他其实从未想过要闯入翻龙寨来救人,反倒是知道他们内讧,想了法子引他们离开寨子。果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四喜心里还有个疑问,却是有点难以启齿。
叶落松瞧着她这样,直言道:“你是不是想问嫚红的事儿?”
四喜点了点头,其实不光是这样。
叶落松却是一脸无所谓,继续说道:“柳叶两家的事儿我不清楚,玄伶大哥应该知道不少,可惜他从未告诉过我,也许他也在犹豫吧。”
叶落松背对着四喜,说得很是轻巧,可是四喜知道他也在难过。自己只是暂时借用了叶四喜的身体,而叶落松是实打实的叶家的独子,叶家的秘密他一定是在意的。
四喜凝视着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叶落松和她初识时那个在池边调皮捣蛋又孩子气的人完全不同。
他明明成熟又精敏,一身的武艺,却是把自己的内心伪装成一个孩子,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喜起身,整了整衣服,说道:“我们赶紧下山吧,见到了柳玄伶,一问便什么都清楚了。”
这条崎岖泥泞的山路并无人经过,一路小跑到山底倒也很安全。那些山贼如果发现所谓的商车根本是个骗局的话,恐怕此时正气得直跺脚,也不知会几时发现他们不见了。
一阵简短急促的口哨声,四喜回过了头,一个人影轻巧灵敏地从树上一跃而下,是顺子。
“叶姑娘,叶公子。”顺子向他们跑来,轻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家公子让二位先回镇上等他。”
四喜眼见柳玄伶不在,没来由地一阵心急,问道:“柳玄伶人呢?他一个人危不危险?”
“姑娘放心,公子还有事需要处理,你们就别先担心他了,有我呢,你们赶紧走。”
四喜和叶落松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镇上,已是日暮时分,街上冷冷清清的,四喜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客栈等柳玄伶。
只听一声急促的声音想起,凉凉的小手一把抓住了四喜。
一瞧,正是留着鼻涕的赵芸衫。
那小子小脸冷得通红,拽着四喜的衣服,急切地问道:“四喜,白鹭呢?你把白鹭藏哪儿去了?”
四喜一脸懵逼,结结巴巴道:“什么,白鹭?白鹭没有和我在一起啊?你在说什么啊?”
赵芸衫一脸不相信,皱着眉头,大哭道:“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把白鹭藏起来了,你走都走了干嘛要回来!你回来肯定是要带白鹭走的,你不许带走白鹭,快把白鹭交出来!”
抓着四喜的手越来越紧,一旁的叶落松一脸的厌恶,上前把那双小手拉了出来,不耐烦道:“你喊什么喊,谁知道什么白鹭在哪里,你赶紧走,别碍着我们。”
言罢拉着四喜就要离开,这赵芸衫一把抱住了四喜的腿,拖在了身后继续哭哭啼啼地让他们交出白鹭。
四喜本来就够烦的了,此时一把拽起这个无赖的小子,怒气道:“我自己才刚刚死里逃生,怎么有功夫带白鹭走!你别再瞎闹了,否则我打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