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阆住在偏房里的这几天,虽然离山门正殿颇远,但是却依旧能听到从山那头传来的热闹声音。
似乎山上来了许多人。
但是竹舍门前,称得上是门可罗雀。自打王管事的事情一出,连路过的弟子都不曾见到过。
堂堂一个玄鉴宗的宗主,怎么看起来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
按理说,叶渐尘再如何不想处理山门中的事务,旁的前辈长老们也不来找他么?
再怎么冷清,也确实不该冷清成这幅模样。
不过霆阆还是十分淡定的接受了这一设定,毕竟这本书的作者的想法不能用正常的思维逻辑去理解,谁知道这背后又隐藏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过第五天的早晨,叶渐尘那里终于是有了动静。
如往日一般,霆阆吃完从食堂偷来的粥之后,就在院里做起了广播体操。
“第三套全中中学生广播体操——舞动青春~”
一天到晚就呆在屋子里,只有跳跳广播体操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快乐。
然而就在霆阆大幅度地伸展着胳膊腿的时候,叶渐尘悄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竹舍的门前。
霆阆:“……”
怎么啦,没见过七百岁老年人早起锻炼身体吗。
不知是不是霆阆的错觉,他觉得叶渐尘的脸色比几日前更要苍白几分,明显带着几分病态。
“你倒是兴致好。”
“都仰仗宗主大人留我一条贱命……”
“竟然还敢偷学玄鉴宗的独门身法!”
霆阆:“……”
霆阆忘了,他当年在玄鉴宗上的时候,将从小到大学过的广播体操,什么“雏鹰起飞”、“时代在召唤”、“舞动青春”合在一起编成了一整套操,教给年轻的玄鉴宗弟子们,有强身健体之用。
那时候还受到了玄鉴宗长老们的嘉奖,怎么如今就成独门身法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原来花不衍派你来此,竟是来偷学的,踏月阁竟不堪到这种境地了吗?”
霆阆:“……”
恩,您脑补得真快,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霆阆低下头,不再说话。
从叶渐尘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一只受尽了委屈又不敢说话的猫,缩在一团瑟瑟发抖。
他从无为难人的性子,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像极了那人的模样。心头就不知从何生出了几分恨和几分怨来。
“好啊,今日你主子也来了,得让他看看他给我送来了礼物,我是有多欢喜。”
叶渐尘将“欢喜”两字咬得死死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喜在外人面前流露一丝一毫的情绪,修道之人讲究清心静气,然而每每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霆阆心下一惊。
今日花不衍来了?
踏月阁和玄鉴宗一向不和,花家人绝不可能主动拜访,如今花不衍来了,只有一种可能……莫不是已经到了门派大比的日子了?
这门派大比是灵界的传统,每十年举行一次,需由各个门派中的年轻一辈出战,比试论道、武艺与灵力,决出三甲。
这门派大比,一方面关系着各个门派间的强弱地位,另一方面又能显示出一个门派未来的兴衰。
花不衍作为踏月阁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自然是要来的。
霆阆发现,他自从穿到这本书里来,惊险的事情是一件又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