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衍借着些许的烛光仔细地打量着霆阆的那张脸,霆阆天生眼?角就带着笑,暧昧的暖光打在他的脸上,更带着几分说不清的风情。
那种感觉,让花不衍有些看不透。
“前辈说的这话,不衍有些不太?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的,关于灵珠的一切事情我都不会去问他,或许我查到一半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看到的那样,我就不查了,随便找一个什么别人?不能找到我的地方,种种田养些什么猫啊狗啊,一被子安安分分再也不折腾。”
霆阆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他怕自己说多了,自己也绕不回来。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之前还在跟山葵说,他绝不能辜负无情崖的人?,如今又说自己或许坚持不下去。
这话听起?来自己都觉得恨。
恨自己摇摆。
恨自己患得患失。
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坚定的人?。
他想把将一切查得清楚明白。
他想要曾今欺他辱他的人?,都尝尝那被人?欺辱的滋味。
他想让那些曾经负他的人?,都尝尝那被人?排斥的滋味。
可是他又害怕,他顺着这条线走啊爬啊,折腾的浑身?都是伤,终于拽到了这条线的这一头,可是一抬头却发现,拽着这一头的人?,居然是叶渐尘。
那他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
或许明日又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呢。
又或许,明日他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也就不再有这些烦恼了。
当年霆阆并没有盗走灵珠。
这世上有两?颗灵珠,一颗在玄鉴宗,一颗在无情崖。
可是从某一天开始,玄鉴宗的那颗灵珠蕴含的灵力却在日益衰退。
灵珠乃洞天仙府的立根之本,没有灵珠,灵界千万座灵山就会在一夜之间化为荒芜。
终于在某一日,灵界的修士们踏上了极北的土地。
-
这世上就是有事情这样的巧,他霆阆纠结摇摆的时候,叶渐尘同他遇见?的是一样的事情。
入定时心绪不宁极易走火入魔,所以今晚叶渐尘一直躺在床上。
霆阆没有问起?多年前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再提。
世上的感情本不应该存在隐瞒与?欺骗。
他知道,只要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霆阆,无论?怎样,霆阆都还会是他最亲近的人?,
可是有些事情总会在暗处生下根来。
他会说,但不是现在。
-
玄鉴宗内。
风吹开了窗户,一只箱子瞬间出?现在了顾秋允的桌上。
顾秋允没有抬头,甚至手下的动作也为停下。
“你又放肆了,星儿。”
“这是陆岛主送来的,陆岛主问,他的夫人?何时能醒过来。”
“我说了,这件事急不得。”
星儿从暗处中走出?,将刚刚被风吹开的窗户轻轻合上。
“属下是这般打发他的。”
“还有别的事情么。”
“有,闲月城清理干净了,可是姓花的那个私生子的命灯却没有灭。”
顾秋允拿笔的手顿了一下。
“那个……我记得,是叫花不衍吧。”
“是。”
“不必理睬,一个没什么能耐的小毛孩罢了,闹不出?什么大?动静,倒是宗主那边到现在也没寻到一点消息吗。”
“没,属下能力有限,打探不到宗主的一丝踪迹。”
顾秋允挥挥手,“算了,最该担忧的不是他,不过话说回来,宗主这位置可不好当,他一个人?一抗就是几百年,当真是不容易了。”
说完顾秋允收起?了笔。
在他的面前是一副画,画上的是一个青衣男子,男子持剑临风,风姿斐然,倜傥风流。
“你看我这画儿,还好看吗?”
“属下看不懂。”星儿的回复很平淡。
“霆阆啊霆阆,这么久不见?你我是真的想你了。”顾秋允这话是对着画中人?说的。
可是还未等那画上的笔墨全干,顾秋允又将画丢进?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星儿躬身?问道:“主子这些年一直喜欢画画,可是为何每画一幅,都要烧掉,一幅都不留下来。”
星儿顿了顿,又道:“如今宗主可不在山上。”
顾秋允勾了勾嘴角,“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觉着,画得不好看,或者说没那一张好看。”
“可是属下却瞧着,都差不多。”
顾秋允寻了张新的纸出?来,在砚台中添了水。
“你自己刚刚都说了,你看不懂,这世上也就只有他能看懂我的画了。”
星儿毕恭毕敬。
“那是属下多嘴了。”
“在这世上不被理解无人?关怀是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越是这样就越是能烘托出?有个知心人?儿的好处来。”
星儿知道顾秋允这又是自个跟自个说话了,于是便没有再说话。
末了,顾秋允叹了口气,说道:“让陆岛主有些准备吧,时间不多了,不要出?岔子。”
“是。”
作者有话要说:_(:з」∠)_两个胆小鬼纠结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