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瑜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笑容,表示她说的是真心话,绝不是敷衍的意思。宋夫人见了,对纪瑾瑜又多了几分好感。
涵官本来怕纪瑾瑜在宋夫人面前告他的状,听了纪瑾瑜这样说,一颗心就放到了肚子里,忙说道:“就是,就是,母亲,你都不知道纪太太多无聊,整天关在家里,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
他说着说着,就好像不是说纪瑾瑜,而是在说自己。
见他母亲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眼,他忙说道:“所以,我今天来串门,纪太太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要不是我,纪太太肯定闷死了!”
纪瑾瑜听着,就笑了起来!
宋太太脸一红,忙小声训斥道:“小孩子家家,别瞎胡说!”
然后又十分抱歉地对纪瑾瑜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你太客气了。我是真的喜欢涵官,咱们别站着,快到屋里说话吧!”纪瑾瑜笑着把她往屋里让。
“怎么好意思叨扰!”
宋太太还没有答应,涵官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
宋太太喊道:“涵官!”
涵官满不在乎地回头道:“母亲,你别不好意思,咱们都叨扰半天,再叨扰一会也不要紧。”说着走到正厅做到椅子上,东看看,西看看。
宋太太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客气,而是说道:“那我就不再跟您客气了!”
宋太太见纪瑾瑜为人和气,又聪慧,心里就存了交好的意思。当他得知杨承不过是小小的吏目的时候,丝毫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是一如往常地跟纪瑾瑜交流。
纪瑾瑜也喜欢宋太太大方爽朗,懂理客气,没有那些官家太太瞧不起人的意思,也觉得宋太太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就聊得亲亲热热了!
“你不要夫人、夫人的叫!”,宋夫人握着纪瑾瑜的手,十分的亲切:“我娘家姓华,比你痴长几岁,你就叫我一声姐姐也是使得的。”
纪瑾瑜也不客气,就叫了一声:“华姐姐!”
宋夫人十分高兴,又有些感慨:“我娘家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直想有个妹子,到了今天,我这个心愿才算是圆满了!”
说着又叫涵官:“过来,见过你姨母!”
涵官正在逗弄廊芜下的白嘴画眉鸟,还不知道这一会的功夫,纪瑾瑜怎么就变成了姨母,但是母亲的吩咐,他只得听从了,跑过来匆匆行了一个礼,就惦记着那白嘴画眉。
纪瑾瑜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乖!”然后,将一个白玉盘龙玉佩刮在他的腰上。
见他对玉佩不大上心,纪瑾瑜说道:“呆会涵官走的时候,将那只画眉鸟拎回去吧!你给了姨母一个老鹰的风筝,姨母就送一只真正的鸟给你!好不好?”
涵官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好,当然好!”
宋夫人嗔怪道:“他小孩子家家,哪里会养这个!好好的鸟,没得让他养坏了!”
“不过是一只鸟,不值当什么!难得涵官喜欢,这鸟好养!再说了,离我这里这么近,涵官要是不会养,尽管来问我!”
“就是,就是!”涵官狠狠地点头:“母亲,你放心,我不会把它养死的!等它长大了,像老鹰那么大的时候,我就把它放了,让它飞上天!”
“这是画眉,可长不成老鹰!”宋太太笑了!
可是涵官却没有明白他母亲的意思,挠挠头,又跑去围着鸟笼子跟画眉说话去了。
过了一会,宋太太起身告辞,又唏嘘道:“今天真是多亏了妹妹,你不知道,我听人说涵官不见了的时候,魂都吓飞了!我正在家里面急的不知怎么是好,赶巧妹妹家的阳春就到了家中,若不是阳春及时赶到,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知道,这两天盛京正在闹人贩子拍花,我是真怕涵官被花子给拍走了!谢天谢地,被妹妹遇见了!”
纪瑾瑜站起来送客:“您怎么又跟我客气起来了,也是涵官跟我有缘分。不过这两天花子的确闹得凶,姐姐是该当心点!”
送走了宋太太与涵官,已经到了中午了。纪瑾瑜用过午膳,就躺到床上歪了一会。
下午就一直在做针线,像往常一样,等杨承回来,可是这次直等到掌灯十分过去很久,还没有见杨承的身影。
若是往常,杨承已经回到家了!
今天怎么这么晚?
纪瑾瑜刚想让人去外面看看,就看见杨承身上笼着夜色,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纪瑾瑜笑着迎上去。
“嗯!”杨承点了点头,眼睛犹如寒谭一般透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