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埃莉诺虽然没有得到一大笔财产,依旧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一点,爱德华尤其羡慕,“跟你们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绅士,不事生产的绅士,活得跟个寄生虫似的,真的是自惭形秽。”
“除了牧师,你还想从事别的工作吗?”埃莉诺问道。
“我不喜欢城市,我喜欢乡下。我喜欢看日升月落,喜欢听鸟语花香,喜欢在林间小道行走。可是在乡下,除了牧师,还有别的体面工作吗?”
牧师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可牧师的职位并不容易谋到,通常要花费一到两千英镑才能打通关系。
达什伍德夫人爱莫能助,只能请他和茶,“你戒指里有头发?范妮的吗?她的头发好像颜色更深一些。”
爱德华一愣,好像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羞愧得低下了头,慌张道:“可能是光线的原因。”
晚间,玛丽安神神秘秘地埃莉诺:“那缕头发是不是你的?”
“不是。估计也不是范妮的。玛丽安,我想他已经有情投意合的女子,只是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宣之于众。你们以后别把我和他凑在一起了。”
玛丽安庆幸道:“多亏你没有喜欢上他。”
第二天一大早,约翰爵士就伙同他的岳母詹宁斯夫人来了新居,“听说你们家里来了一位年轻绅士。”
“是我嫂子的哥哥,爱德华·费华士。”埃莉诺为大家介绍道:“爱德华,这是约翰爵士,我们的表伯,他身边那位精神的女士是他的岳母,詹宁斯太太。”
双方致意后,就德文郡的一些生活聊了起了。
不久,布兰登上校来了,还是带了花和乐谱,“迁居快乐!”
布兰登一来,玛丽安就回了房,埃莉诺不得不招待他。
“恕我冒昧,我还是想问一下令妹和威洛比的事情。”在远离壁炉的窗前,布兰登问道。
埃莉诺斟酌道:“前些日子,我去拜访了史密斯夫人,已经得知他和另一女子的风流韵事,也已经告知玛丽安。玛丽安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若是威洛比回来求婚,就嫁给他。如果不来,她就放弃这段感情。这是她的目前的想法。不过,我觉得她已经对这段有瑕疵的爱情失望了,就是在等一个结果。明年春天,我打算带她去伦敦找威洛比,彻彻底底做一个了断。”
“如果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不胜荣幸。”
埃莉诺不客气道:“我想提前在伦敦租一套独门独户的房子,方便行事。如果可以,请你帮我找一下,我们大概四月份的时候会去。”
“没有问题。”布兰登上校答应道。
埃莉诺和布兰登说话的时,爱德华总是忍不住去看他们,虽然他知道布兰登追求的是玛丽安。
可是,要是他得不到玛丽安的话,也有可能转向埃莉诺。
爱德华把自己和布兰登上校做了比较,除了年龄,真的毫无胜算。
詹宁斯夫人嗅觉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和约翰爵士挤眉弄眼,小声道:“看来这位的目标是埃莉诺了。”
约翰爵士热情地邀请爱德华明天去巴顿花园用晚膳,“将会有一屋子人欢迎你的到来,我们将举办一场舞会为你接风洗尘。”
“这本是我的荣幸,不过家里有点事情,今天下午就要走。”爱德华狠心拒绝道。
约翰爵士很不高兴,在爱德华走后,评价道:“他不是一个痛快人,情绪时高时低的,好像背着千斤重担似的。”
达什伍德夫人为他辩解道:“他家里对他有很大的期望。可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最向往的是居家幸福,最大的愿望是当一个牧师。这就令他家里异常失望了。而他的一切又都仰仗家里,没有一日自由和痛快。如果他能有一份工作,会快乐得多。”
“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有工作的,也没见谁愁眉苦脸的。当然,除了亲爱的玛丽安。”詹宁斯夫人好奇道:“她和威洛比怎么回事?为什么威洛比急匆匆地走了?我们都以为他们要订婚了。”
达什伍德夫人回道:“威洛比在伦敦有一些急事要处理。对于他的突然离开,玛丽安很伤心。他们的婚事能不能成,还有待商榷。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们都能接受。”
约翰爵士还是不高兴,“怎么人人都有急事,这天底下的急事怎么那么多?”
詹宁斯夫人问埃莉诺:“那位费华士先生是来追求你的吗?”
埃莉诺摇头道:“他是来德文郡拜访朋友,顺道来看看我们的,毕竟他妹夫,也就是我哥哥约翰·达什伍德答应过父亲,说要照顾我们。”
“你不诚实,埃莉诺。”詹宁斯夫人老神在在道:“他的眼神瞒不过我。”
玛丽安大声道:“那您看见他戒指里的头发了吗?虽然和埃莉诺的很像,但的确不是她的。我们猜测他已经有一位情人了。他不是去普利茅斯住了两个星期嘛,说不定就是去他情人那里。”
“普利茅斯?我先夫有个弟弟就在普利茅斯。”
埃莉诺意味深长道:“说不定……算了,詹宁斯夫人,我只能告诉你,那位先生无意于我,我也无意于他。不过,我很赞同他,因为我也想有一份工作。”
“哦,我亲爱的埃莉诺,你怎么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一个淑女,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待在家里,然后等一个绅士来娶她就是了。等你结婚后,你会发现,当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就是最光荣的工作,而管好一个家又是多么得不容易。”
达什伍德夫人赶紧补救道:“她就是闲得无聊瞎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