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句,你就要顶一句。我真不明白触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洛雨当然知道触怒母亲是没有好处的,只会让自己遭受更多的皮肉之苦,可是道理上明白是一回事,行动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知道上一个跟我顶嘴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你把他的舌头割了。”当年的洛四,一时冲动冒犯了洛寒一句,当场就被割掉了舌头,失血过多而死。
“你既然知道,就给我收敛一点。”洛寒捏住洛水的下巴,力道大得快要把下巴捏碎。
我又不是你养的那些狗!洛雨很想这么顶一句回去,不过终于忍住了没有开口。洛雨当然不是怕母亲把自己的舌头割掉,不过是想少受一番皮肉之苦,毕竟今晚还有正事要做。
“给我跪在这里,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洛寒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只留下洛雨一个人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上罚跪。
洛寒离开后,洛雨跪在地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洛寒已经走远,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夜色宁静,时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了。窗外漆黑一片,只有疏散的树影时而随风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洛雨一张张地翻阅着散乱在地上的那些机密文件,看似在收拾整理,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时不时的还会掏出手机把文件的内容照下来。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从不理会洛家的那些杀人业务,而如今的行为举止却显得有几分诡异。等把所有散乱在地的机密文件收拾好,洛雨没有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回书桌上,而是朝天一甩,再次把文件洒在房间四周,恢复成最初的模样。洛雨回到最初的位置,屈膝跪了下去,如同之前的那番诡异行为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天蒙蒙亮,已经八点钟了。洛雨已经整整跪了四个时辰了,膝盖从最初的酸痛,到后来的疼痛难忍,再到如今的麻木,毫无知觉。大理石地冰凉坚硬,跪在上面极不好受,全身的痛楚被膝盖抢去,背上,臀上的鞭伤反而没有之前痛得那么厉害了。洛雨暗想,下次装修还是木地板的好,最好每个房间都铺上厚厚的波斯地毯。
房门推开,洛寒终于走了进来。
“起来吧。”
终于结束了,洛雨心中长舒一口气,扶着墙壁起身,原本麻木的膝盖顿时如同万千根针插进去一般,痛得她直不起身。
“痛吗?”
“痛。”这不是废话吗!要不你试试!当然这些话洛雨只敢在心中腹诽。
“那就给我记住这种痛。作为杀手,对别人仁慈,绝对会比这痛一千倍,一万倍。”
当天中午,洛雨便回学校去了。她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和其他满怀希翼的走进大学校园的平凡女生没什么差别,没有人知道她显赫的家世和黑暗的背景。
昨天一晚没睡,又是挨罚又是被逼着杀人,身心俱疲,所以洛雨刚一回到寝室,刚一沾到床便昏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你回来了。”洛雨朝着床对面的女生说道。
对面的女生有着一头齐肩的乌黑直发,齐刘海,身材高挑,腿又细又长。此刻的她,薄唇紧紧抿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艳的气质。
这个女生是洛雨的室友,汐七。这间寝室就只有她们两个人住。半年前,洛雨在海边捡到昏迷不醒,后烧不退的汐七,那个时候,汐七的身上有七八处刀伤,胸口还中了一颗子弹,性命垂危。洛雨见不得人死去,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死去,所以就算知道对方身份不明,也许会招惹上麻烦,依然还是把汐七救了下来。
半年下来,两人朝夕相处,共处一室,汐七也没有透露过一句自己的身份和来历。汐七不说,洛雨也没有刨根问底,毕竟谁没有秘密呢,她不也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吗?
“你受伤了?”汐七的鼻子很灵,她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一点小伤,不碍事。”洛雨说得云淡风轻,这点小伤痛对她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她从来都不是被娇生惯养着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