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酒店为什么要用铁床!”
周先这才看清了她的额头。
本该饱满如玉的额头多了一小块红肿,若隐若现地藏在发间。
“过来,我给你上药。”
她站起身来就要拉着冯南南去找酒店准备的药箱。
哪知道冯南南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跟床杠上了,踢完一脚又补一脚,口中气愤地骂着:
“你是什么垃圾床!”
“你是不是看我不爽!”
“刚好我也看你不爽!我今天就要踹烂你个垃圾!”
她愤怒得非常真实,周先没傻到当真以为她这怒火是全冲着床去的。指桑骂槐罢了。
冯南南对周先束手无策,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得,很有必要找个出气筒。
罪魁祸首毫无自觉,抱着胳膊靠在门框说风凉话:“消停会儿吧,就算是木头的,该肿还是得肿。”
说完转身走了。
冯南南发了一通脾气,心里越发堵得慌,不仅睡意全无,还感觉饥肠辘辘。
她从卧室出来,周先正左手拿药水右手拿棉签站在门口等她。
警觉之下冯南南用受过专业舞台训练的身体敏捷地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周先递给她一面镜子。
冯南南往镜子里一看,额角都红了。手一碰就传来钝痛。
周先指示向沙发的位置:“过去坐着。”
冯南南当然没那么听话,转身往相反方向的冰箱走去。
冰箱里只有水。
一边是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一边是手拿药水虎视眈眈的周先,冯南南又被难住了。
周先朝她小腹看了一眼,勾了下唇角,“我可以帮你订餐。”
冯南南有点心动。如果现在有钱,她已经下好单了。
周先接着又说:“不过你要先上药。”目光看向沙发,示意冯南南照办。
冯南南深吸一口气,拧开一瓶水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瓶,打了个嗝,重重掷下瓶子,气势高昂地走回卧室,留给周先一个自信又骄傲的背影。
周先又一次隐隐意识到,其实自己是管不住这个女人的。否则她们之间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几个小时后,冯南南果然被饿醒。
床的另一侧保持着原样,没有周先睡过的痕迹,天还没大亮,拉开窗帘能看到脚下的城市依旧灯光璀璨,街道像一条发光的长龙蜿蜒向远处。
冯南南看了眼时间,早上五点五十五。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远在天边的发小周折打电话重新求助。
“算了,太早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走到门口打开一道缝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点着灯,不时飘来食物的香气,只是门缝太小,没瞧见周先的身影。
她把门又拉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