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加特姆这个名字在萨兰的脑海中一晃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之间灵光乍现,但很快就又无迹可寻。
希文·加特姆,是谁?
当萨兰怔怔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冰冷面孔,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曾在哪里见过的画面犹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思绪,可不等他细想那些画面便已经无迹可寻,就像是他恍惚间的一个错觉,再回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迹可寻了。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是这个叫希文·加特姆的男人,在他过去那段被抹去的人生里一定占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否则他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但心底却依然铭刻着对方的名字。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希文·加特姆是眼前这个男人么?他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而这疑团还未来得及解开,希文就已经从萨兰的面前消失了。
准确来说,他也是落荒而逃。
这在希文的人生里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哪怕他在凶险的战场上,面对再可怕的敌人,他的内心都从未像此刻这样产生过莫可名状的动摇和恐惧。
他感觉在被对方注视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所捕获住。这是他在面对任何一个强大额Alpha都不曾有过的体验。
他甚至于能感觉到来自腺体处那异样的灼痛和内心狂躁的不安。
他把这一切反常的表现归结于fa////qing期的临近,他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这种敏感时期逞强的。
而且那个Alpha身上的信息素异常强大,和他从前遇到的那些Alpha完全不同。以前面对环绕在自己身边的Alpha,他靠着强韧的意志可以完全忽视他们的信息素对自己的影响。但是今天他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脱离控制。
心跳加速,腺体胀痛,甚至于还有一种莫名的躁动从身体深处向四肢百骸弥漫。
之前明明已经用过大剂量的抑制剂,怎么还会……
离开山巅之城的时候,希文的神智已经有点不太清醒。他在出门前已经做了准备,况且也并没有真的到fa////qing期,所以就没有随身携带抑制剂。结果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意外。
尽管身上的高热和不适已经让他举步维艰,但多年来在战场历练的强韧意志还能让他在这种局面下勉强保持镇定。
他知道当下的局面比他以往面对的任何一次都更危险。一旦他的信息素泄露出去,在这座到处充斥着Alpha信息素的地下城内会引发什么样的□□他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到。
他首先需要远离人群,找一个封闭的角落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离起来。
公会有紧急联络频道,他只要在公会的人找到他之前保持清醒而不被其他Alpha找到就可以安全脱险。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参赛资格就一定会被取消。因为一旦惊动了公会,他的Omega身份就会曝光。而竞技场虽然没有禁止Omega参赛的规定,但在他和公会签订的合同上已经明文写出,一旦因为他的性别问题而造成公众性的混乱,他就不能再继续参加比赛了。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希文攥紧着衣领的手背上已经青筋毕露,他就像是一头困兽一样在人流穿梭的街市里胡乱冲撞。他已经尽量避开人群拥塞的地方,但是眼下正是中心城午夜狂欢开始的时间,似乎无论躲去哪里都无法避开这满城的喧嚣。
他知道,要想解开眼前的困局,他还有一个办法。
他需要一个Alpha来充当临时抑制剂。当然那个念头太疯狂了,他从未做好被任何人标记的准备,因为他根本不能想象什么样的Alpha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屈身于他之下。
但是作为一个战士,他知道很多危及关头他不能太过感性。度过眼前这场危机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不能尽快渡过这段fa////qing潮,又或者他的信息素被更多Alpha捕捉到,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可怕的局面。
杀一个人,总好过杀一百个人。
想到这,希文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砸向了巷口的矮墙。
如果他不是个Omega……何至于会沦落至此……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Alpha……
想到自己这一路如同逃亡般狼狈仓皇都是那个酒会上的男人所致,希文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似乎只要一想到他,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发烫,尤其是腺体的部位,烫的像是要灼烧起来。他抬起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后颈,但依旧阻止不了那股浓郁的,诱人的,如同酒香般的气息散逸出来。
他靠在风口处,任由冷风从他的身上呼啸而过,但那也丝毫不能平复他体内的躁动。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体某个隐秘的部位开始变得潮湿,燥热,他的腿也有些不听使唤,连靠着墙都有些无法站立。
不行,他要尽快……
“在那里!”
就在希文靠在墙边拼命压抑着身体里翻涌而来的热浪时,他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