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不在乎的笑笑:“他们只会嫉妒我有一个周到周全的妻子而已——就算他们一定要说我惧内,也且由他们说去,难道他们说了我惧内我就真的惧内了么?退一步讲,你这样肯为我着想,连我同学的处境都能考虑到,就算真是惧内,那我也认了。”
白语茹顿时就郁闷了,看来自己在那里纠结半天竟是白纠结了!
罗宁又笑说:“当然,如果你能事先跟我说一声,那就再好不过。”
白语茹听了又高兴起来。
不多时两个人到了家,相互帮着把之前没收拾玩的东西继续收拾完,白语茹又提醒罗宁说:“娘给的那些特产今天是仓促了些,星期一是不是就应该带到学校去分派给同学们了?”
罗宁笑:“你不说我险些都要忘了。”
白语茹又说:“炉子上坐着热水,各自梳洗的盆都在各自房间的床底下,你自便。”
“嗯嗯。”罗宁应声,回房一看,床底下竟有一个足可以坐进去洗澡的大盆,只是比寻常澡桶要浅,因此,床下也能放下。
竟管如此,也可以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了,这比他冲凉水浴不知道要舒服上多少。
这近一年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洗冷水浴,但是从小到大都一直洗的热水,这积习一时要改还真不容易。
当下罗宁给自己兑了水,痛痛快快的洗了把热水澡。倾完水刚在床上坐定,想着是再看一会儿书还是现在就睡,却见白语茹羞答答的来敲门。
门本就没关,白语茹也只是示意般的略敲了两下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略有些害羞地问:“帮我抬一下水好吗?”
罗宁看她发际有点湿,才想起来她刚才一直没出现,应该也是洗澡去了,而那么大一澡桶的水,她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
“这是我的失误!”罗宁道歉不已,忙跟白语茹进去她的房间。
果然,白语茹也有一个跟他一样的木盆,罗宁也不等白语茹抬,一个人双臂用力,轻轻松松地就把洗澡桶抱了起来,然后往院子里水池处去倾脏水。
白语茹绕着鞭梢看他,感叹:“要我说,这男女平等终究是空话,不说别的,但从力气上讲男子就要比女子大上不少。”
罗宁一边倒水一边反驳说:“也不能这么说,现在‘男女平等’的口号主要目的还是把妇女从家务、宅院这种琐事中解放出来,以便同男人一起享受学习、工作等自由。”
说着他又放了些清水涮了涮桶,又帮白语茹把澡桶抱进了房间里。
白语茹跟在他后面问:“可是家里这么多事,总要有人去做,你若是把妇女都解放出去了,那么家里的这些琐事又该给谁去做呢?”
“可以请帮佣,也可以夫妻一起做。”罗宁一时被她勾起了谈性,顺势就在平时坐惯了的椅子上坐下,举例说:“就比如,你今天购买的这些东西,还有准备的这些茶点,完全也可以由我来做,或者写个单子,托付给别人做嘛,到时候付她工钱就是。”
“不是这么一回事。”白语茹也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我也拿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举例,首先,你要上学,没有时间对不对?而托付给别人做,我一样还要写单子,她最多帮我买来,然后如何处理,如何归置等等都来需要我来安排是不是?结果就是,她的确帮我节省了一些时间,但是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脱离我的存在而被完美的执行。”
罗宁一时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白语茹认真总结:“我也并不是说男女平等就是错的,但是一味的讲究男女平等,将女子从家里赶出去也未必就对。男女天生就有着各种差异,因此你不能要求女子完全变得跟男子一样,真正的男女平等应该是遵从各人的意愿,愿意出去的就出去,愿意在家里的就在家里,在家里的也不能被歧视,因为这其实只是不同的工作,合理的分工而已,只有做到这一点才能说得上是真正的男女平等吧。”
罗宁认真的思考了半天,回答说:“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只是,目前为止,老旧的思想还占了大多数,所以我们第一步要做的还是鼓励女子从家里走出去。”
“好吧。”白语茹不得已的点头:“我承认你说的也对,总之,现在这就是个不完全成熟的概念,只能在摸索中一步一步向前走吧,不过我希望还是不要过激了些。”
罗宁叹息:“积习难改、积重难返,有时候我想,我们这国家也需要一些激烈的手段才能让他真正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