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礼满脸苦涩,“孽子胆大妄为,微臣不敢推脱,请皇上治罪。”
太子转身看向周宣帝,恭声道:“父皇,李英礼之子李扬不顾尊卑,差点酿下大错,决不能姑息,应当处以发配之刑。李英礼教子不严,同样有罪,虽不至罢官免职,也应降一级,闭门思过三月,以示惩戒。”
太子说完,朝堂上鸦雀无声,片刻后,龙椅上传来周宣帝冷淡的声音。
“准奏!”
李英礼苦涩地闭上眼睛,缓声道:“微臣谢皇上开恩。”
李英礼很清楚,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他下来了,再上去就难了,何况他还要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到时木已成舟。
吴王同样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现在恨不得撕了太子,可周宣帝就坐在龙椅上,他……不敢!
吴王只能死死地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淑妃昨日就说过,从现在起,他们需韬光养晦,不可多生事端。
陈王一如既往地僵着一张脸,没有表情,这件事他早有所料。
太子不是傻子,自然会握住这次机会。
容烨因为养伤,并未来上朝。
太子和吴王之间的交锋,众大臣都看在眼里,只是周宣帝正值壮年,身体又康健,他们除非脑子有坑,才会明目张胆地站队。
因此,从始至终,众大臣都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不发一言。
只是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户部尚书一职非太子一系莫属了。
刚下朝,李英礼被降职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淑妃虽早有所料,还是气得摔了满地的瓷器。
皇后也得知了消息,面上并无喜色,此事虽对太子有利,可到底还是把柔静和阮窈窈卷进来了。
是福是祸,皇后也不确定。
下朝后,太子先给皇后请安,随后去柔静的雅兰殿。
此时阮窈窈也在,她昨晚并未回交华殿。
太子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摸摸柔静的脑袋,温和地看着两人,笑道:“是觉得哥哥没本事吗,还需要妹妹替哥哥出头?”
柔静自从大了以后,很少和太子这般亲密了,脸色微红,略微羞涩道:“没有的事,静儿只是想帮帮大哥。”
阮窈窈在一旁附和地点头,“太子哥哥,我们没有别的本事,胡搅蛮缠还是会的。”
太子笑容渐深,并没有多说什么,关心了一下两人的近况,只是在临走前说道:“以后不要如此了,哥哥若是连这等难关都过不去,那个位置不要也罢!”
太子走了,留下阮窈窈和柔静面面相觑。
沉默片刻,阮窈窈率先开口道:“想这么多做什么,这种办法也就只能用一次,吴王他们又不是傻子。”
前世,阮窈窈一直住在王府,对前朝并不了解,只知道最后太子是顺利继位,吴王被收了手中的权利,闲赋在家,根本蹦哒不起来。
所以,阮窈窈并不担心太子。
柔静闻言,脸色缓和许多,她本就不是这块料,也不觉得自己能帮到太子多少,昨日之事是恰逢其会。
想通后,两个人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转而想到了杨恒。
阮窈窈坏笑道:“静儿,你说杨恒现在怎么样了?”
柔静嘿嘿一笑,“想必在和舅舅友好‘切磋’。”
皇后这般疼她们,都因为这事,罚她们三个月不准出宫。
杨恒的父亲杨令甫现在虽然是文职,任兵部尚书,可他之前是武将,脾气火爆,在家也如同军队一般要求,小胖子能好过才怪呢。
承恩侯府
小胖子杨恒正绕着侯府跑圈,额头上满是细汗,嘴里喘着粗气,感受到自己身后跟着的人,崩溃道:“爹,您不去上值吗?”
杨令甫冷着脸,严肃道:“教子不严,为父已向皇上自请闭门思过一月。”
“啊~”
杨恒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恒只觉得今后一个月他都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