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滕飞只是微微皱着眉看着温言,温言毫不动摇的回看着言滕飞。眼神的相触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心悸。总之,温言就感觉渐渐的……没有感觉了。整个人好像都被吸进了那深沉的黑色漩涡中。
直到温言快迷失自己之前,言滕飞先经不住的撇开视线。而在言滕飞墨黑的长发中隐藏着一双红透了的耳朵。
久久诡异的氛围之后,只听到言滕飞低沉如古剑舞出的声音响起,“属下遵命。”
温言回过神来,笑了一笑。一手撑在床边,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床上,另一只手努力的拍拍言滕飞的头,调笑般的说道:“这就乖了。”
言滕飞一转头,脸上立马迎来了温言吐出的呼吸,言滕飞一阵阵的晃神。温言也感受到了言滕飞的呼吸,心下一紧,才发现自己靠的太近了,立马退了回去,有些尴尬的看向别处。
温言心下不知怎么了,有点慌乱,身体也有些燥热。眼睛不知所措的四处乱瞟。
这里是言滕飞的房间,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还有……一盆香雪兰,就放在窗户边上,迎风摇曳着。
这株香雪兰开的很好,温言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花瓣,问道:“宫里那么多香雪兰,你干嘛还在屋里特意养一株?”
言滕飞看着温言的背影,缓缓解释道:“公主大概是忘记了,一年前,公主给晨曦殿的每个下人都发了香雪兰的花籽,说是看谁能种出最好看的香雪兰……”
温言转身有些尴尬的看向言滕飞道:“我都忘记了,还有这个事?”
言滕飞笑了笑道:“那是公主高兴之余说的话,兴许已经忘记了。”
温言点点头,她随性而为惯了,忘记了也是正常的。“不过,你这花,养的真不错,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朵都要好。”
“公主谬赞了。”
温言看着言滕飞有些疲惫的样子,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很难休息好,只好先出去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你叫夜无痕。”温言交代道。
“是,公主,属下知道。谢谢公主特意来看望属下。”言滕飞在床上微微欠身,视作行礼。
温言转身离去,而言滕飞则是在床上看着温言,直至她消失为止。
温言走后,夜无痕就进来了,笑嘻嘻的对着言滕飞说道:“公主大人亲自来看你,老大你有没有很开心啊。”
夜无痕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言滕飞,只见言滕飞的脸上,并无高兴的神色,反而是浓浓的凄凉之色。
夜无痕不解。“老大,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刚刚老大跟公主表白,然后被拒绝了。但是看公主刚刚出门的表情不像啊。
言滕飞静静的看向窗台上的香雪兰,呢喃着,“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公主……”
言滕飞的声音太小,夜无痕离得比较远,没太听清楚,只能凑近点,可以一凑近,言滕飞又什么都不说了。
“老大?”
“我没事。”
……
温言走在回去的路上,就问身边的锦瑟,锦瑟在晨曦殿也待了好几年了,自然知道以前的事情。
“锦瑟,我以前有没有给你们发过香雪兰的花籽,说让你们养。”
紧跟在温言身边的锦瑟听到后,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年前的事了,当时公主好像是喝醉了,那时公主站在香雪兰的花海里面,可美了。”
温言想了想问道:“那这么说,你们都有养了?”
锦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时候公主喝醉了,还说什么,种得最好的,要给大赏,所以我们都种了,可是后来有人旁敲侧击的跟公主提起这个事的时候,公主却忘记了。自然,大家也就没再养了,毕竟香雪兰在宫中随处可见。”
原来真的是随口的一句话,别人都忘记的事情,他却偏偏记到现在,明明大家都放弃的事情,他却偏偏坚持了下来。温言不相信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什么大赏。是他品行如此,还是心中有一份执念呢?
温言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面想,又怕自己的主观想法错引了方向。每到这个时候,温言总是习惯性的把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以后再想。
也许受过伤的人都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或者怕无意间伤害到别人。于是乎,当个鸵鸟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