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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1 / 2)


第四十九章

连汪先生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没有听说过沙甸货,殷红豆又如何得知?

傅慎时和她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不得不合理怀疑,这根本就是那死丫头随口编造的!

他深深地看了殷红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只嘱咐了汪先生带一句话给六皇子,请其替他隐瞒身份,勿要外传此事,便一路坐车回了长兴侯府。

直到回了重霄院,傅慎时在上房里歇息,才叫了殷红豆到他跟前,手里一边抓着鞭子,一边抬眼淡淡地瞧着她问道:“到底什么是沙甸货?”

殷红豆噘着嘴,道:“就是贵重的意思嘛……”

傅慎时一鞭子甩在地上,啪得一声亮响,吓得殷红豆一跳,巴巴地瞧着他,揪着裙子,想哭不敢哭。

他却指了指旁边的绣敦,面色淡然道:“坐。”

“……”

果然喜怒无常。

殷红豆坐在绣敦上,就在傅慎时的脚边,仰着娇俏的小脸,抬头看着他。

傅慎时挑眉问她:“那是骂人的话?”

毕竟“滚犊子”可是殷红豆教他的呢,还说有什么缓解伤痛的作用,简直瞎胡扯。

殷红豆硬着头皮摇摇头,她当时说那个话,的确没有侮辱他的意思啊啊啊!但是傅慎时的记性怎么那么好,几个月过去了,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有人的脑子是这么长的嘛!

殷红豆定定地看向傅慎时,他也直勾勾地看着看她。

她的下巴忽然被傅慎时伸手抬起来了,他的食指在她下巴和脖子的交界处,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像是安抚和逗弄一只小猫儿。他冰凉的指头在她温热的喉咙处抚来抚去,弄得她脖颈、耳朵甚至是后背都又酥又痒的,闹得她整张脸都红透了,脸颊登时娇艳如三月桃花。

殷红豆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傅慎时生得太好看了,跟他独处的时候,简直没有办法忽略他的容貌,当跟他又有这样暧昧的肌肤接触之时,根本没有办法平心静气不去想别的旖旎之事。

傅慎时的眼眸如古井无波,十分淡定。所以她有点儿分不清,他这到底是故意调戏,还是发怒的前兆。

还不等殷红豆想清楚,傅慎时的脸突然凑到她眼前,几乎要跟她鼻尖碰鼻尖,他的长睫毛似乎要扫过她的脸颊,就听得他在她耳畔,用低沉微哑的声音吐着温热的气息,道:“我不管你到重霄院来之前说了什么,但是从今以后你胆敢不忠,红豆……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他尾音陡然变冷,殷红豆顿时从低吟缭绕的温柔声音中清醒过来,忙不迭道:“奴婢发誓!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六爷!”

即便傅慎时不这么说,殷红豆待在他身边一日,便会忠于他一日。

她一定会助他到摆脱所有桎梏的那一日。

傅慎时松开殷红豆,又靠在轮椅上,两手交握着,道:“你去库房瞧瞧,现银还有多少,过几日再约见汪先生,则要筹备明面上开铺事宜,得花银子才行。”他又吩咐时砚道:“你也去帮忙。”

殷红豆点一点头,领了库房的钥匙立刻去了。自她进院之后入库的东西她都清楚,不过傅慎时的银子她还没摸过呢。

她与时砚二人在库房里将箱子里的银票和银子都数了一遍,一共有八千二百多两。

殷红豆大吃一惊,傅慎时还是很有钱的嘛!赏她的银子简直九牛一毛。

不过这些银子若是要用来做几桩生意,还是有些吃力的。

殷红豆和时砚将银子抬去了上房,禀了傅慎时。

傅慎时虽未做过生意,但是对京城地段之类还是比殷红豆熟悉很多,他略一估算,便道:“除去赌坊,至多盘下两三个铺子。”

殷红豆道:“这也够了,六爷不过图个出门的由头,不叫人起疑心,两三个足矣。”

傅慎时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主意,也想好了再见汪先生要谈哪些事。

是夜,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月光下,屋檐渐渐铺上了白白的一层棉絮,清冷孤寂。

殷红豆穿着厚厚的中袄,换了暖和的手炉进书房,递给傅慎时,道:“六爷还不去歇息吗?天儿冷了,早些进被子才好。”

她知道傅慎时的腿是什么病症了,最受不得冻,天儿一冷就发硬,难受得紧。

傅慎时提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道:“你先去给我暖床。”

“啊???”殷红豆瞪大眼睛,手里的暖炉险些没掉下来。

傅慎时瞥她一眼,道:“不会?”

殷红豆眨着眼磕磕巴巴道:“会、会,会!那奴婢将水袋子灌了热水,就去给六爷暖床。”

傅慎时“嗯”了一声,便又低头写东西去了。

殷红豆摸了摸鼻子,将精致的手炉塞到他手里,转身去厨房给热水袋换热水。

方才那一下,还真是让她发蒙了,她还以为傅慎时说的是那种暖床法子呢,从前真不该看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热水袋也可以暖床的嘛!

殷红豆灌好了两个热水袋,拿去了上房,掀开傅慎时的被子,放进去暖了起来,暖完床头暖床尾,一刻钟功夫,整个床就暖洋洋的,外边冰天雪地,两厢一对比,还真想躺进去。

想着想着,她就趴床上了,掀起被角盖在自己身上,枕着傅慎时的枕头,闭上眼享受着……也不知道傅六的被子里塞得什么,又轻盈又舒服,比她沉沉的棉被舒适多了,赖在里边简直不想起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殷红豆麻溜地爬起来,抚了抚背面,佯装淡定地站起来,看着进来的傅慎时和时砚,道:“六爷,被子暖和了。”

傅慎时应了一声,时砚将他推到镜子前,便出去打热水去了。

殷红豆站在他跟前,低一低头,道:“六爷可还有吩咐,没有的话,奴婢就走了。”

傅慎时闭着眼,一贯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些慵懒的味道,说:“替我除掉蝉扣。”

殷红豆走过去,站在他身后,解开他头上的蝉扣,小心翼翼地打理着他的头发,齐整地披在他的肩。

她又替他找出换洗衣裳,摆在床上,便福了身子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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