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好好把头发擦干呢?”明灭进来见着师妹的额发,湿漉漉的贴服在那,轻笑问道,“是在等师兄帮你吗?”
她怎么敢劳烦师兄来伺候自己,她是自己根本忘了这种小事。
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又给缩回到了那块帕子里,画调烟想自己赶紧擦干净。
“好了,好了,别把自己给闷坏了。”明灭小心又坚持着,将师妹的脑袋从帕子里给剥离出来,带了几分无奈道,“师兄给你擦……”
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在师兄的揉搓下更是乱成一团,没个看相了。画调烟在无望中,选择了自闭。
可明灭好似不肯放过她,偏偏还要关怀着问一句,“师兄会不会太用力?”
画调烟别扭了一下身子,从帕子里伸出双手想推开师兄的揉磨。
没想到师兄是被她自己制止住了,可本来好好包在自己身上的那块娟帕也随之掉落了下来。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绯红浮上画调烟的脸颊,登时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遮住自己的脸好,还是抱住自己短肥的身子。
局促愣了一下。
反倒是明灭一向平静如常,替她捏住了身上的帕子,“别闹了,小心着凉……”
师兄,你听我解释啊!我没闹!真的!
虽然她很想试图抗议下,可最后仍是选择乖乖认怂。
她紧紧卷裹着自己,“啾,啾咪……”是,师兄我会乖的。
明灭见师妹的头又给低了下去,就拿拇指去蹭她的额头,想让师妹好好看着自己,“那身上呢?自己有好好擦干吗?”
这句话让她心中警钟大作,以前师兄这样问,“那习字呢?师妹有好好练习吗?”
接下来就一定会亲自来检查了。
完了,现在师兄不会是要我亲自打开给他检查看看吧。
她赶紧开口,都有些结巴了,“啾、啾……啾咪!”师兄,我身上不但干净还香喷喷的,真的不用师兄再来检查啦。
“师妹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明灭不明所以,拇指的指腹还贴在她的额头上,“是哪里不适吗?”
师兄……师兄别玩我了。她耷拉着脑袋,都快欲哭无泪了好吗,我画调烟如今就想穿一件衣服在身上,怎么就这么难嘛。
“好了,好了。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性子还是以前一样。”明灭勾起了嘴角,换了一根手指,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一点都说不得你。”
哼哼,师兄你还不知道吧,师妹我可没失忆。不过什么叫跟以前一样?以前怎么没听师兄说过她性子不好?
看来师兄也是个会见人说话的主,这不是眼瞅着她是还个幼崽不会记事,就在使劲欺负嘛。
“师妹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今天穿红色的好吗?”明灭说是在询问画调烟的意见,但他心里早就拿了主意。
随便吧师兄,都落到如今这个田地了,只要是有衣服穿,师妹都行呀。
画调烟做好了被师兄吹气穿衣准备,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里。
可这次明灭师兄却是取了一根自己的头发丝,给她变了一件红裙子,连同还有双红绣鞋。
一身明红的打扮,倒是让她越发像过年窗花剪纸上的小福人。
“给师妹穿上鞋子是怕师妹冷着了,不是用来乱跑的,好吗?”
她点着头,琢磨着师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不还有师兄的红丝线替师兄约束着我在嘛。师妹想跑也跑不掉呀。
只是她搞不懂,这晚上还死死系在自己脚踝上一清二楚的红丝线,到了白天反而看不见了。
难道说这个东西只在夜晚,或是师兄睡着的时候管用?
画调烟寻思着,有机会可以再试试。她总不可能被师兄绑一辈子吧。
澡也洗完了,新衣衫也穿上了。明灭正准备带师妹去吃点东西,可画调烟偏要坚持自己走去。
明灭伸出掌心就等师妹乖乖上来,她却把头一扭,直接给漠视掉了,趾高气昂的走到案几边,自己一跃而下,跳到了地面上。
只不过是从寝殿走到正殿的距离,她总不能在恢复正常形态以前,去哪都被师兄要么捧着要么抱着去吧。
昨夜里是没什么人,眼下可还有好多人盯着在看在呢,特别是昨天晚上那个花妖男也在。她自己是迟早都要变回原身的,如果等她再次做回服英神枪之主时。
人们在她背后,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调烟神将是被她师兄在手里,捧着长大的,去哪都要她师兄捧着……丢人,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