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黑暗的屋子里,一个披着斗篷,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看不清脸的女人低声问道。
她的声音十分的娇媚,仿佛是在问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是。”她面前的男人低着头,声音冰冷。
“没用的东西!”
说话间,一个东西砸过来,直接砸在那男人身上,那男人未敢躲开,匍匐在地上请罪,血珠子顺着他的额头滴到了地上。
那女人接着说:
“不是说精选挑选的死士吗,连这几个人都杀不了,养你们有何用!”
黑衣男子眼神里流露出受伤的表情,拳头捏的嘎嘎作响,略一沉思:“我已经安排好了第二批人,这次,定然不会失手。”
“那还等什么,不能让他活着回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她顿了顿,上前勾住那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一只柔荑替他温柔的了擦额头上的血,似在蛊惑他:“本宫还舍不得你死……”
说罢,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地上的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透出厉色。
…………
“师妹,师妹……”宋寒星连着叫了几声,顾小乔跟丢了魂一样,完全没听见。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艾草,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出神的盯着后院的小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刻正是秋季,晴天日头有些大。
顾小乔忙了一早上,晒的白皙的皮肤上两颊跟鼻头里渗出点点滴滴的汗,更衬的她皮肤细腻光滑,如白瓷釉晕染了绯色一样好看。
宋寒星从她手里拿过那把艾草,看着她如满月一样的面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师兄,你来了。”顾小乔这才回了神,抬头看着眼前斯文儒雅,看起来更像是个读书人一样的宋寒星,冲他笑了笑,露出浅浅的梨窝。
宋寒星是顾郎中收的徒弟,与顾小乔自小一同长大学习医术,心里是拿顾小乔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略显的有些娇憨的丫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师妹怎么最近总是发呆?总觉得跟以往不太一样?”
顾小乔闻言,摇了摇头:“大抵是最近天气变化太大,有些心神不宁,回头让阿爹开几副药茶,喝了就好了。”
宋寒星点了点头:“前面比较忙,我先过去了。”
前面是顾郎中开的回春堂,只有一个抓药的伙计,平日里宋寒星不是跟顾小乔一起采药就是在前院帮忙抓药。
顾小乔冲他笑了笑:“那师兄赶紧去,要不然爹爹又要骂人了。”
正说着,便听见顾郎中扯着嗓子在那叫:“阿星去哪了,还不赶紧过来,是想累死你师父我吗?”
顾小乔与宋寒星相视一笑,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顾郎中是个脾气十分古怪的鳏夫,除了对自家女儿脾气温和,对其他人时常都是不假于色,他的脾气就如婴孩的脸,说变就变的。
宋寒星转身就准备要走,顾小乔连忙跟上:“我也去前面看看,有什么能帮上手的。”
前堂,顾郎中正捋着他留到胸前的美须,语重心长的看着坐在他对面那个生的足有两个顾小乔大小,穿的十分朴素的白胖姑娘,说:“春芽啊,你这三天,买了一大堆止血药材,可你的脉象又没问题,你这样吃下去,是要干嘛!”
春芽看着顾郎中,手里的帕子都快绞成了丝,平日里的大嗓门变成了蚊子鸣,她低头娇羞一笑:“是给我家未来相公吃的。”
四方镇很小,小到镇上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谁都知道顾郎中的邻居,那个嘴巴不饶人的杜寡妇家的胖闺女都十八了还没嫁出去。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惊的掉了下巴,还没能顾易回过神,春芽自己站了起来,原地跺了两脚,边跺便捂着脸:“哎呀,羞死人了。”
众人被她这几脚跺的站立不稳,惊掉的下巴还没来的及合上,便看见她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顾小乔心里疑惑,春芽定亲了?怎么作为邻居的她一点风声没收到?不过,她向来不是什么八卦的人,若是春芽真的嫁了,她替她开心都来不及。
现在的她,能每天陪着爹爹经营回春堂,偶尔出去采采药,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偶尔,她也会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一世的光景,好的坏的都有。可是,她总在心里安慰自己,都过去了。
“胖丫头,药都晒好了?”顾郎中坐在回春堂左边看诊的小桌后面,看着站在柜台后面,正帮忙捡药在他眼里美若天仙的顾小乔,一脸慈爱的问。
顾小乔一脸嗔怪:“阿爹,我都多大了,您还老是胖丫头,胖丫头,我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