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贾赦发现了府上的欠银有三百万两之巨,一时正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还,怕当了出头的鸟;若是不还,日后真的追究起来,自己家是要负全责的。
正犹豫之时,忽然听说东府折卖了一些东西,凑了钱,往户部还钱去了。
他赶忙去了东府,找到贾敬,问他为何突然还钱。
贾敬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早还了,在圣上那边还能落点好,等追究起来再还,钱也是要还的,圣上那边还觉得你不好。”
贾赦又问,“可如今这样,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吗?”
贾敬斜睨了他一眼,“成为众矢之的又如何?他们敢明着做什么吗?”又端起茶喝了一口,“再说了,不过是暗地里使个绊子,这些日子闭门谢客不就罢了?正好替史老太君守孝,落个清静。”
贾赦想要也是这么一回事,自己家如今在京中已经算不上什么大家族了,再多一只虱子也不怕。
只是现如今更让他发愁的,是去哪里凑这三百万两的银子。
东府欠银不如他们多,仅仅只有一百余万两。
贾敬凑了一凑,又折买了一些土地,便够了。
且贾敬还有一道思量没与贾赦说,将府中的大部分钱都拿去还了,这样一来,他的好儿子贾珍就无法出去花天酒地了。毕竟在京中,没有银钱,可谓是寸步难行。
因此,近些日子,贾珍都只能窝在家里,且又有父亲在家,亦不敢十分荒淫。
终于有一日,他有些耐不住了,趁着给贾敬请安的时候,问了出来,“父亲何时回城外的道观里继续修行?我好叫他们早日准备着。”说着又是一脸小心翼翼的赔笑。
贾敬眼皮也不抬一下,“哦?你这么盼望我走?”
贾珍自然连说不敢,“我这个做儿子的巴不得父亲常驻家中,我也好时时孝顺父亲,只是我怕耽误了父亲您的修行。”
贾敬放下手机的《太上感应篇》,抬眼看了看贾珍,慢条斯理的说:“既然你有这个孝心,修行怎么比得过父子天伦?我日后再不如道观里了,日日在家,与你和蓉儿共享天伦之乐。”
贾珍愣住了,贾敬心中好笑,再不看他一眼,拿起手中的书,继续看下去了。
还是过了一会进来的贾蓉,向贾敬和贾珍分别行礼,才将贾珍的思绪唤回。
他勉强嘱咐了贾蓉几句,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如今,贾珍的好日子,可算到头了!
贾赦问计于贾敬之后,便回到了家中,而后他便开始查账了。
他本意只是看看账簿上有何可以折现的东西或者地产,顺带看看收益及对错。
这一查可不要紧,账上一个鸡蛋竟要一两银子一个!
贾赦虽纨绔,但是对于世俗经济还是略通一二的,他虽不知道具体的鸡蛋多少钱,但还是知道肯定没有一两之多。
这些钱,肯定被那些欺上瞒下的小贼给贪默了!
冷静下来,贾赦便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不过他怕打草惊蛇,且府中多是家生子,关系盘根错节,他便去外面找了一个小混混,叫他去探一探府上各家奴才的虚实。
没过几天,那小混混便来与他回话了。
听完那小混混的回话,贾赦气的不行。
那些个奴才,如今倒比主人家过得还好!
尤其是贾母的陪房,赖大一家。如今穿金戴银的,派头大的很。
贾赦冷哼一声,之前吃下去的,现在都要你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他细细的挑了那些赖家的人报损的条目出来,又找出来赖家负责的采卖之事的账本,定要叫他们心服口服。
第二日,他便去外面雇了一批壮汉,又带上一些家丁,并一些准备用来装东西的马车。直接就冲着赖家的方向去了。
到了赖家,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赖家所有人都控制住了。
赖大及赖嬷嬷还喊着:“大爷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家为贾家鞠躬尽瘁了三代人,如今竟落到如此下场,若老夫人见了,恐怕要生气的!”
贾赦听了,冷笑一声,指着桌子上的摆件说:“我恍惚记得这是祖母的东西吧?”
赖大家的还嘴硬,“这是昔日老夫人赏给我们的!”
贾赦将账本摊开在他们面前,“哦?怎么跟这上边记载的不一样?上面说的可是损坏了?”
赖大还垂死挣扎,“许是这账本上记错了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