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
“玉儿!”
被咬的李桐玉还没发声,在一旁看到的慧太妃和莲焰齐刷刷站起身,怒喊。
可惜已经迟了。
莲焰快步上前,查看李桐玉的手,只见她右手拇指和食指已然被咬出四个血窟窿,殷红色的血沾着饼屑,一片狼藉。
“你!”她愤怒地瞪着叶临昭,却见他毫无愧意,兀自嚼着点心,和着李桐玉的血,一同吞咽下去。
震惊不已的李桐玉此刻才回过味来,手指上的疼痛传达到大脑,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湿脸颊。
痛死啦!
这男人属狗的吗?
他干嘛咬她!
“昭儿,你在做什么!”慧太妃走过去,看到李桐玉手上的伤,倒吸一口凉气,慌忙让下人带她去客房,又让人去找大夫为她治伤。
昭儿虽然性子阴沉、寡言少语,偶尔也会犯傻,但从未像今天这般失礼,他怎么会这样做?
而叶临昭自始至终一副置身事外、与我无关的样子,俊颜淡漠,眉眼懒散。
只是,那血的滋味好热、好香,就像火一般直达他的心底和四肢百骸,驱散了他浑身的冰冷,让他如枯树逢春一般冒出嫩芽,鲜活起来。
“昭儿,你怎么可以咬李小姐?这要是传出去,不但誉王府颜面尽失,也让李小姐名誉扫地,难道你就没想到吗?”慧太妃气得浑身发抖。
“神君神君,你咬得好,对待狐狸精就要这样!”
幸灾乐祸的小盆栽只差没有拍手笑。
叶临昭撇眼看去,神情淡然,吩咐道:“把这盆杜松搬到外面。”
吵死了。
“啊啊啊,神君,不要不要啊,我喜欢待在屋里,呜呜呜……”
小盆栽痛哭流涕,无能为力地由着自己被人搬了出去。
“昭儿,你有没有在听母妃说话?”慧太妃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动怒了。
叶临昭低头盯着手中的汤媪,半晌才道:“咬都咬了。”
能怎样?
“等下去给李小姐好好道个歉,说你不是故意的,求她原谅,知道吗?”
“我是故意的。”
“叶临昭!”慧太妃怒喝一声,气血上涌,眼前一黑,毫无预警地昏了过去。
又是一片混乱。
叶临昭一脸漠然。
*
很快,一位年轻的大夫便赶到了誉王府,为李桐玉仔细清洗了伤口,上了药,拿出干净的白布为她包扎。
“小姐这是被谁咬的?”楚怀霖好奇地问道。
看这伤口,分明是人的牙齿。
他时常为誉王府的人看病,对王府里的人和事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实在想不到谁会这样咬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家。
李桐玉已经不哭了,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盯着眼前的年轻大夫,脸上露出笑容。
这个人,又阳光又好看,很合适。
“楚大夫,不该你问的事情别问,为小姐包扎好,就快快走吧。”陪在一旁的张聚赶忙说道,生怕这样的丑事传出去。
楚怀霖“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了。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他确实不该多问。
李桐玉悄悄给莲焰使了个眼色。
莲焰瞬间明白,暗暗施了法术,把管家和那年轻大夫迷了魂,然后看着李桐玉吸那年轻大夫的阳气,心中得意。这吸阳气的招数可是她亲自教授的,年轻男子的阳气最是阳刚纯净,非常有助于修为的提升。
玉儿,多吸一点,这人壮实,没事!
若是可以,她才不屑于干这样的事情,可她需要阳气和灵力,不得不这么做。
当然,她可是个人美心善的狐仙,阳气这种东西,一点点就可以,不会损害他的身体的。
嗯?门口好像有什么……
李桐玉转头看去,蓦地睁圆了眼睛,吓得一下停住了术法,花容失色,左手上的串铃儿一阵乱响。
怎么是他?他在那里多久了?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看到门口站着的叶临昭,莲焰也傻眼了: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叶临昭望着慌乱的两人,又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张聚和楚怀霖,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了屋子,一双如墨的眼眸盯着李桐玉,那眸子里的阴寒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你站住!”李桐玉喊道。
他这副模样,她总觉得他还想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