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心里如塞了一团棉花,闷而气滞。他这人无论性格还是做事都慢吞吞的,很容易走近偏角的思绪中。
茶盏倒地的声音响起。
付白柳的身子因为踉跄而歪斜腾空,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狼狈地摔倒在地时,身体覆上了温暖,头上响起闷声。
陆明言接住了付白柳,自己撞上了桌角。
刺疼的感觉从腰侧直达神经,陆明言倒吸了口气,而后感觉身上的伤痕好像溢血出来了。
“你没事吧?”陆明言关心的问。
趴在陆明言身上的付白柳却不说话,他看着面前的人,眼瞳黑的不见一丝光亮,不紧不慢地描摹着眼球的人,样貌没有一丝改变,但那明亮的眼眸里却有什么东西变了。
他忽然俯身咬下去,力道极重,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好像有着满是委屈的情绪。
陆明言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下意识想要将人推开,又想起他的腿还有伤,进退两难。
眼角泛了红,眼眸带上了层莹润的水雾。
付白柳咬得很深,见了血腥味他才停下来,抬头仰望那面容,他忽的笑了,手指却是覆上去,用力地碾压着,同时将青年的表情变化全部收尽眼底。
直到陆明言轻颤着说着疼他才放手。
陆明言觉得自己就不该出来了,饭虽然好吃,但这罪受着也是真的疼。
付白柳的情绪已经平和下来了,此刻着懒懒地窝在陆明言怀里摆玩着手机。
身边满是消毒水与酒精的味道,陆明言挪了挪身子想个姿势,怀里的人就抬眸看过来,陆明言僵住,老老实实将人抱着,还顺带往上挪了一点。
在医院这一闹腾,两个病人换好药后已经接近傍晚了。
陆明言受的都是皮外伤,不需要住院,付白柳因剧烈运动而腿部伤口撕裂,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但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便打了个电话叫李伯来接他。
付白柳的手机已经响了好几次了,不过他视而不见地直接关掉,直到一条短信进来他才关了手机。
“抱我下去。”付白柳说完就自发环上陆明言的腰,靠在他身上,动作做得很是自然。
“不要,腰疼。”陆明言拒绝。
轮椅就在床边,他可以把付白柳推下去的,根本用不着抱着。
嘴角附上柔软,带着冷意。
付白柳软了声音,“前面是我不好,你抱我下去我请你吃饭。”
陆明言虽已经被亲咬了很多次,但忽然来的举措还是令他有些呆住。
“一品阁?”他慢吞吞的问。
“好。”付白柳歪头笑着,眉眼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