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些日?子总是做梦,梦见你?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娘心里?慌得很。”
“梦都是假的。”陆明言安慰道?。
“嗯……”陆夫人也觉得是自己思?虑太?过,故才拉着丈夫上山求平安香囊,只希望孩子平平安安的。
“什么时候带白柳回来?看看啊?可惜你?们成亲的时候我?抱病在身,没有去参加你?们的婚礼。”说?到这事,陆夫人就有些怪自己身子太?虚弱了。
她是见过付白柳的,模样挺好看的一个人,那时她还心疼白柳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付家父母也是,半点都不关心孩子。
陆父那里?陆明言尚且还能应付过去,可陆夫人心细,对他的性子又很是了解,还不待陆明言想出该如何应对的方法。
站在一旁的付二提醒:“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陆夫人看了眼天色,才恍然已经昏暗了,连忙派人寻了盏灯过来?。
“夜路难走,要小心啊。”陆夫人嘱咐。
“嗯,娘你?早点进去吧。”
——
甫京的夜里?没了白日?的热闹,但也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冷淡。
“今天是什么日?子?”远远听见打?更?人的声音,陆明言问。
付二思?索了下,道?:“今天是中元节。”
他话音刚落,前边便有人在门?前烧着纸钱,猩红的火光点点,衬得周围更?显昏黑。
这时起了风,冷风阵阵,直往衣襟里?钻,陆明言收紧了外袍,只觉有点寒冷。
系于腰侧的平安袋随着陆明言的步伐摇摇晃晃,针脚细密的平安二字由金色线缝着,可以看出缝制之人的用心。
虽然付二就跟在身旁,可陆明言依旧觉得有点心慌,今日?李若雪说?的几?句话浮现脑海,陆明言加快了步履。
待看见熟悉的门?匾时,陆明言才松了口气。
“陆少?爷,付老爷与夫人正在正厅等你?。”站于门?边的小厮上来?急匆匆的说?。
“嗯。”陆明言虽疑惑付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找他,不过还是跟了过去。
正厅依旧是之前的打?扮,墙壁上贴着各种符纸。
付随正翻着一本厚厚的书,一旁的桌上放着一个黑布包着的什么东西?,白谷韵则坐在下位低头嘴里?叨叨念着什么。他们身边不见一个仆人,正厅很是清冷。
陆明言刚踏进来?,付随就似被惊着一样猛地抬头,见是陆明言后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付随语气带着责怪,面上先前的惧怕还未褪去,连那不知名的怒火也是强撑着的。
陆明言还没说?话,身后发出吱嘎响声。
付随吓了一跳,陆明言若有所察回头,什么都没有。付二与另一个小厮依旧守在外面。
“他来?了!他来?了!”一直安静的白谷韵忽然起身,惊疑不定地望着四周。
“说?什么呢!”付随对着白谷韵大声怒斥,接着叫了下人进来?,让她把夫人先带回房间休息。
“明言啊,今天是中元节,你?也知道?,白柳这孩子可怜,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所以……”付随把桌上的东西?拿起递给陆明言。
陆明言看了那东西?许久,清凌的眸子缓缓眨了下,问:“这是什么?”
“一些纸钱。”付随紧盯着陆明言,目光里?带着些什么,他叮嘱:“一定要在今晚烧。”
许久,陆明言才伸手接过。
而后付随才摆摆手,似松了口气般让陆明言离开。
庭院里?静悄悄的,东西?陆明言让付二拿着,他觉得很奇怪。
付随递给他时一瞬的动作如避什么东西?一样,手也在颤抖着,他在慌张在害怕。
“给我?吧。”陆明言让付二把东西?给他。
屋内服侍的丫鬟小厮早早休息了,一切静悄悄的。
陆明言寻了张桌子,借着灯光把东西?打?开——确实如付随所说?,是一些纸钱,不过,这些纸钱的颜色很不对劲。
纸钱不是寻常的黄色,似乎接近黄褐色,更?像是……干了很久的血的颜色。
陆明言被自己这个猜想吓到,面色带了点苍白。
庭院一处起了个小小火堆,陆明言白净的衣袍落在地上,他蹲着身子,长而柔顺的黑发顺着落下,眉眼在火光下显得昳丽清凌。
他慢吞吞地一片一片烧着纸钱,看那纸慢慢变成灰烬。
不知过了多久,付二从一角走过来?,对陆明言低语了几?句,陆明言才起身将火堆灭了。
“他是往老爷的院子走的。”
“嗯。”陆明言淡淡点头,火堆燃烬的烟灰让他忍不住咳嗽。
作者有话要说:长长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