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骆骆听到她的嗓音后惊喜地叫了声,接住那只礼品袋看了眼,反手放上身后卡座中已经堆起的各大品牌的大小包装盒的顶端,然后拨开人群给了她一个过分热情的拥抱:“我的楚楚宝贝来了啊——”
温楚知道她不过是懒得再应酬身边这一圈人,任她演完一段姐妹情深后推了推她,顺便摘下手上深红色的羊皮手套,搁到桌上。
而身后那群误入魔窟的小公主们的注意力也都纷纷转到了她身上,接二连三地冲她寒暄道:“Dorren今天来晚了一点啊,路上很堵吧……”
“还好。”温楚笑笑,一面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水单,点了杯“马鞭草之魂”后递还给他。
“早上YSL那个活动听说Dorren也有去啊,我后来怎么没在内场看到你?”
“剪完彩就先走了,那个受邀来小偶像粉丝太多,内场应该挪不动脚吧,”温楚说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新做的黑金色镜面美甲,为了自证无辜的又补充了句,“顺路去做了个指甲。”
“Dorren,你今天这件应该是去年ZiadNaked的秋冬高定吧,和今天的dresscode很呼应呢……”
预热的天都聊完,很快就步入例行的塑料花着装比美大赛。
温楚今天的红裙是完全贴身的剪裁,斜肩加上裙摆的高开叉设计气场十足,又有数量恰到好处的亮片珠花做点缀,搭配她今晚暗红色的唇妆,完全就是一条身材好到爆的美人蛇,一露面就毫无疑问地艳压全场。
眼下第一个捧场的出现,第二个紧跟着就来了:“红色很衬Dorren的肤色啊,穿起来特别显白。”
“嗯,是挺显白,”温楚略一颔首,打量了眼对方身上轰轰烈烈和自己撞了颜色的红裙后,客气道,“你这件JulienFournié设计的也不错,我很喜欢这位设计师,不过就是腰腹部分该减减了,再小一尺会更好看。”
“……咳,”对方在听到“腰腹”这个词时下意识吸了吸肚子,反应过来后更觉得尴尬,嘴角勉强挂住稀薄的笑容,“嗯……前两天刚从Miami度假回来,没怎么控制体重。”
“那你好好努力吧,有困难的话,我可以推荐你一位擅长短期掉重的健身教练。”温楚不疑有他,轻一点头后又转向之前那位小银花:
“Miya这套我之前在秀场看得时候印象很深,后来和Armani先生吃饭的时候还聊到了,面料很能表现夜晚海面上月光流动的质感,要是迎合今天主题的话,其实搭配湿发造型表现海妖会很合适,只不过挺可惜的,你的发量做湿发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对方的表情有些僵硬,摸摸自己今天明明做得很蓬松很柔软的头发,勉强附和了句,“确实最近熬夜熬多了,又换季,头发掉的挺厉害的……”
温楚于是发出一声果不其然的“哦”,和蔼地给她安利:“我听说小Q最近好像投了个植发的业务,你可以去试试,拆东墙补西墙,作个样子还算蛮体面的……”
“……”
你可闭嘴吧,姐。
本来申圈这辈的也就这么一小撮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还真不怕得罪人。
——在场的鲜花们无不在心里暗自唾骂她。
只不过碍于这棵毒物科世千金的身份,尤其还是温谨平的独生女,都很有默契地给她三分薄面。
就在这丛小花被辣手霍霍完的这会儿,那杯无色透明装饰着迷迭香的鸡尾酒已经送了上来,温楚接过酒后道了声谢,眼看她们成功被自己膈应完毕,才默默给了身旁从头至尾憋着笑的江骆骆一个眼神。
“那你们先聊着吧,我带楚楚去跟人打个招呼,顺便看看蛋糕到了没。”江骆骆会意,从善如流地挽上身旁比自己高小半头的衣架子的臂弯,冲她们道。
众花闻言大松了口气,纷纷点头答应,恨不得她赶紧把这尊大佛请走。
“怎么呢?就你这点社交圈,还指望介绍谁跟我打招呼?”温楚转身和她穿过人群,抬手啜了口酒,一面垂眸睨她。
“怎么的呢我黄姐?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写小言被骂开花,想特意给你排解排解么?”江骆骆提起这事儿就觉得好笑,“不是我说,你这几章写的是真梦回改革开放前啊,二十年前的台湾偶像剧都不用这种烂梗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刷雷。”
“刷你个头,我是信了谁的邪才搞得这出?嗯?”温楚给了她脑门儿一个暴栗,语气不善,“我是不是说过不写感情戏,逼事没有?”
“那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开窍啊,这不占着茅坑不拉屎么?”江骆骆嫌弃地盯着她的脑壳打量了两秒,一边道,“……你知不知道当年《Osviller》超话里的RR同人文我追的有多真情实感?你写的那会儿要是能加上这个线,版权肯定都卖飞了……”
“RR你都磕的下嘴?”温楚不可置信地拧了拧眉,只不过到底不好在生日这天骂她,只能用鸡尾酒暂时封上自己的嘴,末了道,“服了,随你吧。”
“是你自己不懂,人族死亡骑士跟始祖交锋那段根本基爆,违背种族伦理和骑士使命的爱情更伤更痛更珍贵,我珍藏的那套同人h图你又不是没看过……”
江骆骆胡言乱语了一路,拖着温楚到吧台,把她摁上高脚椅后,用一句“跟你讲简直对牛弹琴”结束刚才的话题,然后指指不远处穿一身黑制服高高瘦瘦的调酒师,道:
“哝,看看最帅的那个,我新男朋友。”
“又新男朋友?”温楚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到,探头看了两眼那位目测八分以上的小鲜肉,叹为观止地鼓了鼓掌,开口道,“不愧我集邮一姐江骆骆,你这都第几个了?”
“害,不就回国之后谈了几个嘛,大惊小怪什么?”江骆骆冲她抛了个十足油腻的wink,配上那张娃娃脸上的女巫厌世妆就显得尤其惊悚,这会儿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转头叫了声那位小帅哥,“甜甜——来认识一下温楚,我好姐妹。”
倒是叫“甜甜”这小学生爱称的调酒师看起来比江骆骆正常的多,把雪克壶里的酒倒进酒杯后,示意身边的另一位小哥帮忙做一下装饰,然后一脸淡然地过来打了个招呼。
温楚饶有兴致地在一来一回两句“你好”中盯着他分析了一通面相,从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属实都长得不错,但最难能可贵的还是他那种“无事勿cue”的酷哥气质,跟江狗阴阳调和一下,还挺般配。
于是等酷哥一走,例行盘问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