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严峋就直接跟她走了,甚至没再回包厢跟里面的人打个招呼。
到停车场时,温楚问他:“晚上喝酒了吗?”
“没有,”严峋顿了一下,又道,“明天还要拍戏,不能喝酒。”
温楚闻言,往驾驶座走的脚步折回,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边告诉他:“那你来开。”
严峋应了声,等她坐进去之后,替她关上车门。
温楚的视线跟着他在车前窗转了一圈,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后,把车钥匙扔给他:“知道路怎么走吗?”
严峋接过,估计也知道她今天火气很旺,非常谨慎地回答:“要是去星河湾的话,我认识路。”
某人的找茬被他这句软钉子碰回来,靠在座位上闷了一会儿,最后只哼了声。
ktv离星河湾不远,两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气氛诡异到温楚都有点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把他叫到家里去。
可能是一时昏了头,话张口就来了。
当下只好拿出手机胡乱地看点消息,借此掩饰尴尬。
谁知道一个多小时前她给江骆骆发的“干你屁事”后面,她还给自己回了好几条:
【楚姐,你最近火气太大了[可怜][可怜]】
【不过我听说】
【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人都这样[捂嘴笑][捂嘴笑]】
温楚的唇角一僵,长指攥着手机,差点被“没有性生活”这几个字呛到。
杀人诛心,江骆骆这个狗太狠了。
只不过她现在想想,确实都快记不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大概也就是狗男人去军训之前。
七个多月……
思绪落到这儿,她没忍住转头瞟了旁边这人一眼,谁知道他有所感觉似的,也跟着侧了侧脸,看着她。
温楚的心口一紧,莫名有种被抓包的错觉,飞快扭过头,看向窗外。
但玻璃上的反光还是什么都能看清楚,严峋眼见着她的耳根一点点红透,虽然有些莫名,却还是没忍住弯了弯唇,一边转过头。
温楚当然也看清了他的动作,等他的视线移开后,懊恼地闭了闭眼,在心里默默骂了他好几遍。
笑个屁啊笑!
……
直到车开进地下室,两人从车上下来,又一起进电梯。
公寓在顶楼,四十七层,电梯要等七十多秒才能到。
这会儿没了停车场车子进出的震动和风道的嘈杂,整个封闭空间内只有温柔干净的钢琴曲声,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
越是感觉到,越是想克制,心跳就越快。
温楚到最后索性放弃了,反正她就是个不成器的,甚至刚才在ktv看到他背影的一瞬间,某种感受强烈到头皮都微微发麻,已经成了内化的条件反射。
而身旁的人看起来比她淡定得多,甚至都不开口问一问她让他过来干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
也幸亏他没问,温楚是直到把他带回到这儿才想起来……她可能是想让他在自己家住一晚。
即便明明傍晚的时候还义正言辞地跟严妤说——
“这事儿还是别找前女友管,我想管也管不着啊……”
“我也只是让你告诉我一声,我又没说要帮他……”
……啧。
进门后,温楚换上自己的拖鞋,又弯腰到鞋柜里帮他找了一双。
还好现在快入冬了,虽然拿出来的这双也是他以前穿过的,但至少不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情侣拖。
然后就听他道了谢,俯身换好鞋,再抬头看她的时候,两人又一阵沉默。
太奇怪了,见面的时候比在电话里说话还要不自在得多。
温楚抿了抿唇,抽回视线,刚想往客厅里走时又停下来,问他:“喝水吗?”
“不用了。”严峋摇头,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免得她真的跑到厨房里去。
温楚的眼睫被他的动作惹得颤了颤,一时间竟然不太能抬头看他。
怕忍不住。
但严峋把她脸上的神色都看明白了,也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整个人都别扭着。
顿了顿后,还是他主动打破僵局,微微俯身,在她耳边问:“姐姐,你带我回来,是想让我今天晚上住你这儿吗?”
温楚被他的声线挠得心痒,从他之前在ktv抽完烟开口的第一句就觉得了,又哑又磁性,像烈酒,清冽却烧心。
当下只能紧了紧嗓子,抬眼看着他道:“你话都说得这么可怜了,我能不借你住一晚?”
当然是指他那句“回剧组在车里睡”的话。
严峋听了,唇角跟着弯起,衬得满眼都是粲然,一面更放软了嗓音问她:“姐姐,那你这样……是心疼我了吗?”
“我……”温楚舔了一下嘴唇,刚想反驳,又发现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靠得有点太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又不知道是不是她本来就心术不正,甚至发现在这个角度下……他的唇形看起来很漂亮,有让人想要亲上去的欲望。
只一瞬间的走神,微博上今天那张该死的吻戏路透跟江骆骆的那句“太久没有性生活”就一下子冒上来了,也许是被压抑跟刻意忽视太久之后的反扑,冲得她忘了原本想要说什么。
所以等一切结束,温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踮起脚,在咫尺间很冲动地吻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