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为座,雕金砌玉,大殿之上,华丽的王座矗立于白衣男子身前,周围宫灯静燃,玉白朦胧的光芒幽幽晃动,静谧寂然。
“这里是离恨魔君生前?的一处宫殿,”君鸿立于天姿身旁,目光稍带怀疑,“裴清宁,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用了点特殊手段罢了?。”白衣男子唇含浅笑,面容似玉如画,“那君鸿,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他看向一旁清冷的白衣少?女,目光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来这里便罢了?,你还带上了?洛师妹。”
“这并不重要吧?”他无所谓地道,“不过你既然比我们先到,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裴清宁摇摇头,“并没有,只不过,这里没有什么危险。”
离恨魔君在千年前已身死,这里所设下的一切禁制结界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丧失了?效果,唯有幻境这一禁制还存在着,倘若将幻境消除,那么,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不是眼前这一富丽堂皇的场景了,而是与之相反的破败死寂。
天姿稍微对这个离恨魔君有那么一点兴趣,又考虑到任务,因此才答应了?君鸿与他一同前?来。
“多谢告知。”君鸿懒懒回了?一句,便拉着天姿朝着内殿那边走去,“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经过裴清宁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他似乎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出于礼貌,她朝着他道:“裴师兄,我先走了。”
“嗯……”轻轻的声音消失于空气中,至于他后面有没有说些什么,天姿并不知道。
“我可以自己去看一看吗?”远离裴清宁那边后,天姿朝着君鸿问道。
“当然可以。”他想了一下,又嘱咐了?一声,“虽然裴清宁那家伙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她点点头。
“天姿师妹……”想起了?什么,君鸿有些犹豫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身上这把剑的来历?”他目光投向她右手持着的长剑。
她微微一怔,继而摇头,“并不知晓。”
听到这个回答,君鸿似乎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他的眼中仍旧有着一丝担忧,“以前我就注意到了你这把剑,只不过那时候只是因为看你天天拿着它,而它的外表又挺好看的,直至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在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你这把剑,它……”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是离恨魔君的随身长剑,离渊。”
说完,他看到面前的少?女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似乎也有些反应不及。
确实,对于修真者来说,魔域的修士就是他们的死敌,任哪个修真者知晓自己从小到大身上一直带着的剑是以前?魔域首领的配剑,心中都不会平静。
“天姿师妹,虽然我并不知晓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只不过,你最?好不要将它带在身上。”
“虽然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这把剑,就连我也是无意中得知,但是,还是以防万一吧,免得它会给你招来一些祸端。”君鸿担忧地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沉思半晌,她抬头,认真地对着眼前的紫衣男子道谢。
“不必不必,毕竟你是我从小到大认识的天姿师妹。”见她并没有因他刚刚的话而从心里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君鸿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跟我一起来了吗?”
这个答案也很明显了。天姿将手中的剑微微抬起,置于他身前。
“天姿师妹果然聪明。”他赞赏地道。
这里是离恨魔君的地盘,想要来到这里,当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刚刚若非有离渊之剑,他们就算是想来也不可能到达这里。
只不过这也并非绝对,就像他也不知道裴清宁是用了什么办法?到达这里的。
……
空寂华美的走廊,长明灯静静地燃烧着,几颗白色的光点在空气中浮动,明明灭灭,令人看不真切。
白衣的少?女独自走在廊道中,脚步轻微,近乎于无声。
有风吹过,几方白纱浮动,凉意浸染。
天姿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道门。
门被她轻轻推开,几缕凉风透入,明灯的光芒微微浮动。
红木书架整齐地排放在墙边,一本本古老的书籍放置于其上,书桌上仍旧摆放着朱砂笔墨,笔墨未干,似乎主人才?刚刚离开。
“天螭崖,离恨魔君……”她低低地喃了?几个字,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绕过长桌,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执起桌上的笔,凝眸看着面前的画卷。
一方断崖之上,白雪飘然,凛风环伺,血梅盛放,红与白的交织,妖娆艳丽。
雪中有一人独自站着,准确来说那是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