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恂和柳离轼都看向张航远,“来了,先坐。”柳离恂看了看和自己隔着一个桌子的地方。
张航远就顺着柳离恂的意坐了下来。
柳离轼冲着张航远点了点头,“虽然之前我们见过,但是在这里我还是想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是子靖国九皇子柳离轼,请多指教。”
张航远连忙站了起来,向柳离轼做了一个揖。
“小远不必如此拘礼,这里没有外人,不用在意礼数。”柳离恂在一旁说到。
张航远没有按照柳离恂说的做,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张航远知道柳离恂那么说是因为他觉得柳离轼不会介意,毕竟他和柳离轼的关系在那里呢,而自己却不能这么做,自己说到底都是个外人。
柳离轼笑了笑,“就按四哥说的那么做吧,我也不是什么喜欢讲礼数的人。”
张航远也回了一个笑容,但是却不为所动。
柳离轼也不在意,“我想先生应该知道我此番到来的目的,虽然之前有着种种曲折,可能会让先生对我产生一些误会,我在此也并不打算解释,毕竟说是没有用的,如果先生愿意,只要和我相处几天,就自然而然的能够明白我是怎样的人。”
张航远依旧面带着微笑,“九皇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更愿意停一停九皇子的解释。”
柳离轼看着张航远,释然一笑,果然,张航远也没那么简单。
“呵,先生,既然先生想听,那我便解释一下,首先我承认,不管是你的到来还是吴堂广的离开或是他的抛弃,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也是我安排的,我不会因为有求于先生而否定自己做过的事,如果这件事给先生带来了伤害,那么在此,我向先生道歉。”
张航远没说话,低头摆弄着茶杯。
“但是我想先生应该也知道,您是吴堂广留下来的,当初我和他做了交易,而您就是他的筹码,当然,我现在说这个不是要拿这个威胁你,让你履行这个交易,正相反,我想要说的是,我完完全全尊重先生的意见,因为先生是人,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而且当初并没有经过先生的同意,不过,我也不是说如果先生不同意我就会放弃,我会一直来请先生,直到先生同意。”
张航远缓慢的点了点头,挑了一下眉,“九皇子的解释我接受了,但是九皇子来总不能只是单纯的来解释解释吧,如果还有什么劝我的说辞,不如就一起讲出来吧。”
柳离轼笑,“先生看来很懂,我和先生希望也不想浪费时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我知道先生的身份,是国君都想据为己有的长须山人的弟子,我也不例外,先生应该清楚,我身为皇子,皇家的斗争是免不了的,所以我很需要先生的帮助,况且我觉的,先生如果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生活,那先生的一身才华都将没有用武之地,也就是说,先生之前所度过的十多年的时间,耗费的十多年的精力,都是无用功,都将成为你平淡人生的陪衬,难道先生希望自己这样吗?退一步讲就算先生愿意,我想先生的师傅也会心寒,我们都知道,长须山人向来以辅佐君王为己任,虽然我还不是君王,但是只要先生肯帮我,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如果先生助我成就大业,那便是有功之臣,有功之臣除了皇位还有什么是没有的呢?”
“哦?九皇子的价都开完了吗?确定不要加价吗?”张航远玩味地看着柳离轼。
柳离轼摇头,“先生想要什么我虽然可能不知道,但是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还是见识过一些的。”
张航远笑出了声,“原来九皇子这么有信心?看来很了解我啊,那我的答案,九皇子应该也能猜出几分吧,不如九皇子说说我会不会同意呢?”
“猜?先生若是不同意恐怕心中久久都难以安宁吧?”柳离轼看着张航远。
“那便依九皇子之言吧。”张航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再未多说就离开了。
“小远。”柳离恂连忙追了上去。
临走时不忘对柳离轼说,“我不怪你,这是小远的选择,你先走吧,明天我带小远进宫。”
柳离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小远,小远。”柳离恂追上了张航远,扯住了他的衣袖。
“四哥?”张航远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柳离恂本想着劝劝张航远的,可是见张航远这个样子,只好把万千的话都吞了回去,温柔的揉了揉张航远的头,“我带你回去吧。”
张航远不说话,只是看着柳离恂,盯了几秒钟后,张航远扑进了柳离恂的怀中。
“四哥,四哥,四哥,四哥……”张航远就那么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柳离恂。
柳离恂心疼的抚摸着张航远,轻声的安慰着他。
“如果小远不想去,就跟四哥说,四哥会帮你和老九说的,他总不会为难你的。”
张航远摇头,“不是的四哥,我要去,我必须去,那是我欠他的,我必须还给他。”
柳离恂叹了口气,“小远,那是他的私自决定,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那不是你欠他的,而是他欠你的,应该是他来还,不是你,小远。”
“不,是我,否则对九皇子来说不也是很不公平吗?”张航远把着柳离恂的双臂,向后退了一步。
“小远,你为什么总是在为别人考虑,你就没有为自己考虑过吗,对他们公平?那么我问你,这对你又是否公平呢?”柳离恂的眼中满是担心。
张航远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他拉起柳离恂的手,“四哥不是说要带我回去吗?”
柳离恂还想说什么,却又不忍心和张航远争执,只好默默叹了口气,和张航远沉默地走完接下来的路。
张航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不知道今天的决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他都已经决定去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