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然是同大人说了,可大人说那日暗卫不知怎得将通传玉佩落到小杂种的院子里了,正巧又被老爷给发现,老爷寻到大人发了通脾气,阴阳怪气的。那几个暗卫因为办事不利,被大人好好罚了。大人还说,这次过去怕是要好长一段时日不能对小杂种动手……”
“发脾气!他发什么脾气!他当我不知顾翎是他在外的私生子吗?看看那模样,哪个明眼人瞧不出来!我嫁给他这么些年,知冷知热的,他倒好,说着为了我为了我,弄进来一个私生子,我心里都恨得滴出血了,面上还要疼着顾翎。要不是这些年他也不喜顾翎,我岂不是要将私生子当作亲子抚养大,再看其继承家产!!”描摹精致的眉高高挑起,失去柔美本色而变得刻薄凶狠起来。
清韵连忙上前顺着季茹婧的气,“小姐也莫气了,那杂种就是翻了天也翻不到您头上,更何况男人哪个不花心,三妻四妾都有的是,您仔细想想,这些达官显贵的夫人哪儿个有您过得舒坦,后宅有您管教得妥帖?没有的,您可是独一份儿呢!”
清韵的话说得动听,季茹婧气是消了些。可她向来妒意重,知晓以顾平的地位,有妾室是再正常不过,但她自小受宠,这么些年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在顾平这里摔了跟头,忍受妾室们的存在已是她能做出最大的让步,自己都没有一儿半女,怎能容许她们这些低贱的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
她告诉自己莫要再想,省得生气。
夜色渐浓。
顾平明白顾翎被掳去后山必有季茹婧的授意,昨日他给大舅哥甩了脸色,为了安抚季家,今日便打算去季茹婧那处歇下。
他言笑晏晏地踏进季茹婧的房,却得到了张冷脸,猜到季茹婧该是知道了昨日发生的事。顾平面色一沉,季茹婧背对着他,就没有瞧见。
在顾平想来,大舅哥这样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过是警告一下,并没有什么错,而自己今夜来寻她,已是退让,作为夫君却总是要顺着妻子,一次两次是情趣,时日久便厌烦了,想着纳进房的妾室个个温柔可人,各有风姿,顾平也对季茹婧不喜起来。但这时转身走显然不行,他还要与季家合作,要忍。
顾平心中颇恼,面上却丝毫未显,凑上去花言巧语地将季茹婧哄得开心起来,只是二人的心思究竟如何,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
顾翎过了几日安生日子,今日却被顾平派人叫去了书房。
进去后顾平面上带着丝怒气道,“为父听人说最近几日你同原家那几个走得很近?这是把为父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翎怎敢!?只是翎第一日去国子监时被家中旁支的几个公子欺侮,原家那嫡子一时心软救下了翎。本不欲多与他接触,可那日父亲与翎说过同原家关系不和,便想着能否从他那里探听些消息。这些时日他好像觉着翎在府中不受重视,便没有先前那么防备了。”顾翎抬头难过地看看顾平继续说,“只是翎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好意思同父亲说。”
顾翎的话倒是给了顾平一个思路,反正这孩子也没什么本事,受不到重用,与其浪费着倒不如借着可怜去搏搏原家那小子的同情心,毕竟他可是出名的好心肠,说不准最后顾翎还能得到什么消息。顾翎这孩子性格与他母亲一样,又傻又渴望感情,好骗得很,自己只要给颗甜枣,他就乖得不得了。
顾平慈爱地看向顾翎道,“这些年是为父偏激了,本想着处于逆境之中你能有所成长,便忍着心痛锻炼你好些年,难为你没有怪罪为父还这般替为父思量。为父现在想通了,在府内你便是公子,为父会好好疼爱你的,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在外面就多卖卖惨,看能不能从原家嫡子那探听到什么消息。至于那几个没眼色的旁支,为父会好好敲打的。”
顾翎摆出感动的模样道,“翎明白父亲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