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
白卿书立即向小厮要朱家送的那封信,这信应当是请帖。
能同县令家公子交好,还被邀请参加宴会,文意替自家主子高兴之余,还带了点儿心酸。
高兴是因为能够进入琥城公子哥儿的圈子,但公子过去参加的宴会少说也有十次八次,来往的何止这等地位的郎君。
正君还要给小姐后院儿添人,若小姐意志不坚定接受了,文意觉得自己一定会比主子还生气。
白卿书笑吟吟地看着请帖,翻来覆去,毕竟意味着他逐渐融入了这里。
宴会的日期是明日,现在就得准备。他双腿用力站起来,酸疼软绵之感仍在,庆幸妻主留的痕迹都在看不到的地方。
李玉也知晓了这件事,没想到夫郎能同那位朱公子结识,随即失笑,卿书本就优秀。
用饭时她道:“我送你去吧,不过……你身体吃得消么。”
吃不消也是因为你昨夜荒唐啊。
白卿书一脸责怪地看妻主,把自己弄得连声求饶。明明昨晚该生气的人是他,怎么反而被“收拾”一顿。
他解释道:“朱公子好意,我怎能推脱,明日我会注意的。”
李玉点头:“那我陪你过去,然后早些去接。”
“多谢妻主。”
夫郎含笑道谢的小模样乖极了,好想亲一口。
李玉不禁感叹,若是一开始自己便认真地了解卿书,哪里会将两人折腾到那种地步。果然经历过悲痛,才懂得珍惜。
为了明日在宴会上不出错,白卿书求助于两位姐夫。
李张氏很惊讶。县令家的公子爱交际,爱设宴,却也看出身的。
李家是商户,尽管是有名的富商,那位朱公子也只邀请过一次李家男眷。官家公子看不起商人出身,而同样家里经商的彼此也会比较。
在那次赏花宴,李张氏被人奚落,说他是靠不入流的功夫嫁的人,当时自己的脸色真是青一阵白一阵。
他说话就带了酸意:“妹夫厉害啊,能让朱公子单独请你,我们都不够份儿。”
白卿书淡然一笑。
李梅氏参加宴会的次数多些。他家里情况比不得李家,但性格好,未出阁之前朋友很多。
即便朱公子不请他,那几个嫁入官家或有钱人家的好友也会请。
他坐在小凳子上给儿子缝布偶,咬断线头后说:“不要太引人注目,穿得妥当即可。我都是同玩的好的待一块儿,若你没有熟识的人,就坐在旁边安静喝茶看花。”
他是个不喜纷争,努力保持低调的人。
羡慕嫉妒放到一边,李张氏也给了意见:“遇到找茬或不怀好意之人,别理他。别像我似的,与人吵起来。”现在那些人还嘲笑他没规矩呢。
对于姐夫们的提醒,白卿书心怀感谢。
看来这宴会同在京城时差不多。
只是地位变了,以前他是京城尚书府的独子,现在……只是富商家的新夫郎。
……
“到了。”
县令家,朱府。李玉先下马车,随后伸手扶夫郎,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恨不得当着大家的面将他直接抱下来。
白卿书虽然称好友为朱公子,但其实这位朱公子是嫁过人的。
他成亲三月时,发现妻主在外面养了一个瘦马,果断要求和离。
这位朱公子和离时已有身孕,不顾众人非议,回到朱家生下孩子独自抚养。白卿书很佩服他的选择。
来参加赏花宴的男子,要么已经成亲,要么是寡夫,官商皆有。有人望见李玉与白卿书的这一幕,脸上露出羡慕之色,忍不住抱怨。
“看看人家,再看我家那口子,
让她送送我,就骂我矫情。”
也有人不屑地嘀咕:“一看便知是新婚,而且夫郎还有孕,有什么稀奇。”
过两年女方觉得没滋味,腻了,别说送夫郎,能在出门时说句“早些回来”都难。
但他们注意到了白卿书。
这位夫郎皮肤白皙,相貌出众,与人说话时仪态端庄,明显家境不凡,受到良好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