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说,说小姐真是个蠢材,问你知道什么是诗不?作诗成这样也敢上来卖弄的。”
姜柳玉一听,更是气得不得了,立马就从椅子上跳起来,想找东西摔的,半天才找到一个八宝缠枝花瓶,瘦小的手臂高高举起来就摔了个粉碎,气骂道:
“她们胡说什么?她们知道什么?我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诗了?我本来不打算作诗的,是她们自己说姜柳艳作的诗好,又说我们是姊妹,想必作诗也不差的,非是起哄着让我作诗的,怎么让我作诗的是她们,骂人的还是她们呢。“
姜柳玉越哭越委屈,就像是一个受气包似的坐在那里,眼泪也越流越多。
刚才外面回来的方氏,听说女儿又闹了脾气,于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推开门就一把抱住了姜柳玉道:
“我的傻姑娘,她们让你作诗你就作,你不知道装病先离开吗?””她已经在来的路上听丫头细细禀报了事情的原委的。
看见方氏,姜柳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搂着方氏哭的更加厉害道:
“娘,不是我蠢,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知道自己不会作诗,打算悄悄退出去的,但是谁让姜柳艳在这个时候假装大方的站出来帮我道歉,说我从小就身体不好,没读过几本书……她还没说完,底下人就笑起来了,说我身为侍郎府的千金竟然不通文墨,我当然受不住给父亲抹黑了,当时忍不住就鼓起胆子作了一首诗。”
“那你作了诗之后,她们又是什么反应呢?”方氏大概已经知道自己女儿的诗词水平,并不抱任何希望,直接跳过了中间细节,问结果了。
“我作了诗之后,她们笑的更厉害了。”
“那姜柳艳呢?”
“她又假惺惺的出来帮我道歉,说我诗作的不好,让大家海涵见谅。”姜柳艳依然娇嗒嗒的哭着。
闻言,方氏叹了口气,这个女儿真是被她娇惯的厉害了,忍不住脾气,受不得委屈,又胸无城府,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岂不是很好被人利用,这么多年下来倒是成全了不少其他人的才名,想到这里,方氏竟也暗暗恨起了姜柳艳起来,又看着自己的女儿委屈的厉害,便也不打算隐瞒了。
“我的玉儿,委屈了我的儿,姜柳艳借着我儿的名声这样往上爬,才女又怎么样呢,如今已整整比你大了一周岁呢,你看来咱们府邸提亲的人又有多少了,二房这样乱糟糟的,你二叔又不成器,她也没个嫡亲的兄弟,一般家世好的门第都不会挑她这样的媳妇的,这女人一辈子图什么,就图嫁个好人相夫教子,当姑娘的时候再厉害又怎么样呢,我倒是要看看她这样用心的经营自己,将来倒是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方氏说着,就抚摸着女儿的眼睛道:“她再有才名没有一个好的父母又值当什么呢,哪里像我的儿,你父亲已经帮你定了一门顶好的亲事,绝对让那姜柳艳八辈子也追不上。”
方氏越说越得意,到最后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的笑意。
姜柳玉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谈自己的亲事,但是听到能超越姜柳艳的,便也顾不得矜持羞红了脸道:
“娘,你快说说给我订的哪户人家?”
方氏见说到这里也收不住了,又因为两家还没有换庚贴,也不敢太声张,眼光扫了一圈周围,见无人,才悄悄附在姜柳玉的耳边道:
“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
姜柳玉一惊:“娘,你不会搞错了吧,世子爷那样的神仙人物,京城多少姑娘想嫁他都来不及,她怎么会看中我的。”
姜柳玉的双颊已经红的像是个大苹果了,她还以为是世子爷看中了她特地来府里提亲的,丝毫没有考虑过别的原因。
心里竟泛起了点点涟漪。
看着女儿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娇羞、喜悦的情绪中,方氏也懒得点破了,这样也好,女儿对世子爷满意,以后感情才会更好,夫妻和美,她也就放心了。
当晚,母女两就都心照不宣的抱在一起歇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