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能使这个谎更圆满,我可能以后……要经常去找你,直到顺利成章地我对你失去兴趣。”
江怀璧无言,所以敢情这些天他总盯着她是为了这件事?
“长宁公主不知道么?她怎么看?”永嘉侯暂且不提,这件事估计长宁公主也不知道,她难道会看着沈迟这般胡闹?
沈迟呵呵一笑,“母亲怎么看?她自然是坐在家里看。我不是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我后院前些天跑了一个女人,她近期大约在在物色新人呢。”
江怀璧彻底蒙住,长宁公主给沈迟纳妾?哪里有这样的母亲?
“看你都想些啥!你又不是看不出来,京城人眼中我这个风流子弟后院若是没有几个人,还不让人起疑心?”
江怀璧蹙眉,“这也不该是长宁公主来找,这传出去与公主的身份也不大符合。”
“哎呦……我母亲肯定是暗中搜寻,艳遇什么的我找个机会。”
对于沈迟的日常行为,江怀璧忽然觉得很不理解。他也是堂堂正正七尺男儿,整日里非要展示给世人一个玩世不恭的形象,暗地里却截然不同,他究竟在图谋什么?
沈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转身,步履轻松地去开门。
夜晚凉爽的风铺面而来,沈迟略微仰头,看到了漫天星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上方静静缀着,有几颗甚至还明明灭灭地闪烁。本是身处喧嚣华贵的皇宫中,此刻竟有些安静恬淡。
他有些惊喜地去唤江怀璧,莫名地跟个孩子一样。
然而江怀璧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出去,她还在想着今晚的事情,有沈迟在身旁就觉得静不下心来,脑子里一团乱麻。似乎这些天都是这样,沈迟的出现次数实在是多了一些,她也并不觉得心烦,就是感觉心都没有以前沉稳了。
沈迟有些失望,负手立在檐下仰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径自去了隔壁。
他时常会在宫中住几天,所以还算习惯,入眠很快。
然而隔壁的江怀璧却不大自在,她素来浅眠,此时更是不得不留着一只眼睛盯着。一睡不着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甚至还在想如何能将江初霁再救出来,然而显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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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景明帝果然又将她留了下来,大清早大概散了朝会便宣了召。与此同时,沈迟匆匆告了别便出宫了,看上去很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江尚书今早散了朝会还特意来见朕,问起你的情况,朕看他还没有做什么那般急切,濒临失态边缘。”
江怀璧心中暗叹,大概是昨晚景明帝派去的人吓到父亲了。父亲平时对她也不怎么担心,唯一担心的便是她的身份。当她与沈迟一同回京时,她便觉得父亲已经有些紧张了,如今在宫中住一晚上,自然要心惊许多。
景明帝看了几本折子,抬头道:“今早百越王的奏疏到达京城,告了晋王一状。”
江怀璧面色微凝,心下一沉。终于来了。
但是随即想到的却是,晋州她是布置人了的,百越的人进入大齐,她这几天为何一点音讯都未曾得到?她原先想的是,这件事情对百越来说算是重大事件了,百越太后定会在晋州与晋王再商谈商谈,做最后的挣扎,毕竟捅上京城拿到明面上来说百越得不到好处。难不成是晋王有了什么动作,让百越绕了路?
景明帝将折子轻轻一抛,道:“百越既然要告晋王,自然是不能堂而皇之地派人来送,一路上东躲西藏快马加鞭才送到京城的,——并且是密信。……江怀璧,你看看这个。”
江怀璧眼疾手快接住,却并未打开,“奏折草民可不敢看。”并且还是百越密上的,听景明帝的口气其他人很可能还不知道,她若是看了,可真就撇不清了,以后是非也多。
景明帝嗤笑一声,“不是百越的那份,这是你父亲的上书,朕准你看。”
父亲?
她打开奏折,里面看上去是才写的,并且没有朱批,很显然内阁没有看过,景明帝大概也是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