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卖马的说今早卖得只剩下这一匹了,我也找不到其他家的了,只好将它牵了过来。属下觉得,世子可与江公子同乘一匹……”
话音刚落,沈迟已接过他手中的缰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马,然后轻声叱喝两声,将马儿驱赶到江怀璧面前。
他像江怀璧伸出手,眉眼间笑意满满,带着些许轻佻。
“上来吧?有马自然是快一些,你不是向来都赶时间么?”
江怀璧犹豫片刻,眉心微微动了一下,没接他的手,但看了看他身后的座有片刻踌躇。
沈迟轻笑一声,“你这人真是矫情,我不拉你你怎么上来,你今日给我上一个看看!我……”
话音未落江怀璧已借力在脚蹬上一跃后稳稳坐在后面,沈迟的手还伸在半空,一时有些发怔。
下面的木樨木槿都被逗笑出了声,而管书想笑又怕主子责怪,只死死憋着,然而眼梢的颤抖是止不住的,都快憋出眼泪来了。
沈迟嘴角微搐,有些尴尬地收回手,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将江怀璧从马上颠下去挽回点面子。然而他还是迅速回过神来,若再不专心江怀璧可就要抢他手里的缰绳了。
“我们要先去探探情况,湘竹姑娘留在后面你把木樨或者木槿留下来方便照顾就行,一直拖着谁都走不了。”沈迟开口道。
江怀璧摇头:“不成。”
下面木槿还未说话,木樨倒先有些不满意了,“公子这是不信任我们。”
木槿蹙眉拉了拉她的手,说话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公子的决定向来是有她的道理的,且公子向来是用人不疑的性子,若不信任木樨何须留她在身边那么多年。
况且这里又不是只有公子一个人,说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果然,爱多嘴的沈迟是不会忘了任何一个能够压江怀璧一头的事情的。
“怀璧,你看……”
江怀璧懒得和他多言,干脆直接截住他:“木樨跟上走,木槿带湘竹姑娘走近路去,路上小心。”
木樨和木槿都愣住。
沈迟立马接话:“木槿也是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什么近路,管书也跟上去吧。”
管书领了命,与木槿一同架着马车先行离开。
沈迟催动马儿,正要转身离开。
木樨站在原地瞬间就慌了神,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公子这就将她丢下了?忽然鼻尖有些酸,虽未掉下眼泪心里却是委屈得很,想了想咬牙追上去。
沈迟猜着江怀璧的心思,速度并没有放快,然而她还是一语不发。他心中暗叹一声,要做她的下属可太难了,像管书和归矣平时也都是很随意的,能因为寥寥一语让他生气的很少。
木樨追上去,沈迟听到脚步声,勒住缰绳,马徘徊几步停下来。
“公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言辞不当,啊不,奴婢应该全心全意信任公子,也应该相信公子是信任木樨的……但是奴婢真方才真的只是有些冲动了,并没有想公子的用意。公子是知道的,奴婢向来就笨一些。”
“你若笨也不会一直贴身跟在我身边了。我也知道你没有那么多心思,你就是心直口快,一次两次在我面前也没什么,但以后其他场合呢?一句话说出口我也救不了你。”
江怀璧轻叹,“罢了,你去跟着木槿吧。他们想必也走不远。”
木樨咬了咬唇应了声却又问:“那公子身旁没有人怎么行……”
沈迟攥了攥手里的缰绳,咬牙切齿狰狞了一句:“难道本世子算不得人?”
木樨蒙了蒙,心中立刻想的是,自己难道又说错了?
江怀璧没注意木樨,看了看沈迟看看到极点的脸色和有些凶的目光,竟无语以对,连为木樨解围都不知从何说起。
沈迟冷哼一声,“木樨你要记着,本世子跟在你家公子后面可不是吃素的。”
木樨莫名红了脸,低头应了一句:“知道了。公子,奴婢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沈迟:我这个活生生的大活人难道看上去不像是能保护你家主子安全?
木樨:没没没,我觉得您更危险,啥时候要是吃了我家公子那就不好说了……
江怀璧(冷冷道):危险算不上,想吃我,一脚蹬下去。
沈迟:我为什么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