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人?”长安皱紧眉,苦思冥想:“按理说,幻象破除后,一切都会回归本貌……难道,那群不讲义气的各回各家了?”
“算了,先回城。”见她脸色青白,萧逸暗暗自责:“不管他们了,就像你说的,各人自有命数。”
转眸觑他一眼,心知这话口不对心,长安也不戳穿。二人相携着回到雁城时,夕阳斜照,漫天晚霞,晚市上人流如织,一天又要过去了。
看着眼前穿梭的行人,萧逸微微愣怔,恍惚间,竟生出种“山中一日,地上一年”之感。
“呶!”
嘴里突然被塞进个圆滚滚的东西,他一愣,才发现是冰糖葫芦。
无语的偏过头,萧逸抿起唇:“这是毛孩子吃的东西,去,我才不要!”
“嗤,不要拉倒,这可花了我两个铜板呢!”长安“咔嚓”咬了一口,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诶,你觉不觉得,今天的摊贩全穿红着绿,活像要办喜事一样?”
“你也这么认为?”萧逸扫过四周行人:“好像,雁城也比往日瞧着要活泼几分。”
眼睛一转,长安扯起他的手,随便买了几块绿豆糕,顺道问:“老伯,最近有什么好消息吗?”
“好消息?”卖糕点的老头掀起眼皮,“你们不是北地的吧?竟连我们抚军要成亲的事儿都不知道。”
“什么?”萧逸惊愕:“哪个抚军?”
“除了韩抚军,还能有哪个?”老头奇怪的瞧他一眼:“也不知那施家小姐走了什么运,居然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唉,看来人家天生就是富贵命哟……”
两个人闻此面面相觑,半晌后,还是长安出声:“您可知道,是施家的哪位小姐?”
“施家还有几位小姐?”老头看傻子似的盯着她:“她们家三个女人,大姐早已二嫁,二姐又没了……”
“二姐没了?”长安意外的扬高声音:“怎么回事?”
“我怎么晓得?”老头没好气的把绿豆糕塞给她:“我若清楚抚军大人的家事,也不用在这儿摆摊子了,呵!”
半信半疑的回到客栈,萧逸转了一圈,却没找到顾晏:“他似乎没回来过。”
“我们回韩府吧。”长安瞄他一眼:“韩信肯定回来了,先把事情搞明白再说。”
两个人沐浴更衣,略微修饰一番后赶去韩府,却见整座府邸果然张灯结彩,连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挂上了大红花。
萧逸眉头紧蹙,用力叩着大门,很快便有人“吱嘎”打开。
“萧世子!”看清来人后,闫昌和兴奋的瞪大眼,一叠声的朝里喊:“萧世子回来了,快请医者来!赶紧再去告诉韩大人一声!”
“喂喂喂,还有我呢!”长安好笑,“你们眼里只有萧世子吗?”
“祸害遗千年,我就晓得你不会出事。”楚莫息第一个走出来。他的神色依旧从容,脚步却比往常快了几分:“去了这么久,山
上的野味可还合口?”
“你自己去尝尝不就知道了?”长安皮笑肉不笑:“我们在外面累死累活,你们倒好,一直在这里躲清闲!”
“这你可就误会了!”闫昌和赶忙接口:“听说你们遇到意外,楚公子便天天带着巴雅尔在山下转悠,还差点……”
“好了!”楚莫息甩袖往里走:“我贯来慈悲,便是丢个猫狗,也会日日去寻的。”
长安嘻嘻一笑,也不揭穿:“韩信何时回的?”
“两天前。”闫昌和小声道:“但韩抚军脸色很差,好像那药草生了变故,具体的我们也不了解。”
眼见萧逸跨进了花厅,长安一把扯住闫昌和,鬼鬼祟祟的压低音:“韩信回来这么久,就没想着去找找我们?”
闫昌和一怔,有些尴尬:“其实,韩抚军也没得闲,公事私事一大堆……”
“啧啧,亏得萧逸还担心他!”长安不满道:“有了女人忘了兄弟没问题,可这忘得也太快了吧!”
“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怎么会没问题?”闫昌和嘀咕着:“其实韩抚军也是清楚楚公子和巴雅尔出去找了,所以才没太担心的……”
不屑的哼了声,长安收起不满,平静的迈进花厅。主位上,萧逸正在朝管家询问情况。
“大人是前天中午回的。”老管家毕恭毕敬道:“据老奴所知,他先去了趟三里营,给施家送药。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施家二姐突然就没了……哦,对了,我们大人是和殷家小姐一起回的,殷小姐还在府上换了身衣服。但两个人好像吵了架,我瞧那殷小姐的眼睛又红又肿,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