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站的墙角处便是楼梯口,来人可能未注意,撞了她一下。
手机掉在了地上。
盛怀醉是醉了,但也明白自己站的地方大概是碍着他人的方便。
她道了声,“不好意思。”
也没看来人是谁,便想将手机捡起来,本就有些虚晃,此时一个趔趄,手机没捡着,还差点倒在地上。
被人扶住了。
来人的五指骨节分明,虽然这地方光不太好,也能看出来是一双极其好看的手。
盛怀低眸便能瞧到,因为上一段恋情,她有一些手控。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在他人的怀中。
那人的手在她的腰间。
虽然并没有乱动,一下子感激之情立马变了味道,盛怀凶巴巴地要推开,然而喝了酒,就像只猫儿一样没了力气。
逃也逃不开,这才意识到,是碰到色狼了?
对方的皮鞋蹭光瓦亮,她九十斤的躯壳也不是闹着玩的,攒足了劲要踩上去。
对方似乎看清了她的意图,往旁边挪了一下,手却不放开,轻轻松松地带着她也动了位置。
盛怀本就喝了酒,孟阆这个坏人又带她上了热搜,一肚子委屈无法发泄,现在又被这么欺负,索性也不挣扎了,眼泪全哭到对方的衣服上。
也不出声,就默默地哭。
这一招果然奏效,来人的确招架不住,连盛怀都能感受到他的逐渐僵硬。
盛怀虽哭了,但心中还是略微惊喜的,刚想来个大杀招,对方的手便从她腰间离开。
她抬起的腿还没来的及收,冷漠又熟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丑死了。”
孟阆。
宽厚的外套却将她罩住,宴会里面虽暖如春日,外面却是实打实的寒冬。
男人与礼服配套的大衣将盛怀和因为刚刚她的挣扎,偶露的一点春光遮挡严实。
却仍旧露出了细白纤细的小腿。
“关你什么事?”盛怀对孟阆的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这不正是往枪口上撞吗?
“孟影帝已经是有主的人,希望看在往日的薄面上,放过我这位小明星。”
孟阆神色冷了些,语气晦涩,“你有什么薄面?”
盛怀暗暗咬了银牙,果然是喝点酒,脑子便不太灵光,当年分手是她提出来的,薄面没有,情债倒是有。
反正她也喝了酒,索性开始装晕,哼哼唧唧不说话,就开始往外走。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手机未捡。
她定了定神,站立住,看向地下的手机。
盛怀的脸顷刻间变得火热,手机的界面还停留在刚刚她刷的微博评论里。
似乎孟阆也看到了,极低的轻笑声,在盛怀听来,满满的都是嘲讽的恶意。
男人屈膝弯腰的动作也做得漂亮,优雅至极,倒不像是在替她捡手机。
似乎下一秒,从他手里掏出来一枚戒指,也不足为怪。
几秒的时间,男人已经站起来与她面对着面。
盛怀低声说了“谢谢”,想接过自己的手机。
孟阆不为所动,他把玩着盛怀的手机,甚至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对刚刚的话题不依不饶,“盛怀,你说一说。”
“你还有什么薄面。”
孟阆甚至挡住了她的去路,声音虽然寡淡,依旧有不易察觉的薄怒在里面,“你说了,我就放你走。”
明明分开这么多年,盛怀痛恨自己的没出息。
她还是那么了解他,从他简单明了的话中,就能够轻易捕捉到他的情绪。
识时务者为俊杰,盛怀虽然表面上看着高冷又难相处,在外人面前很少有低头的时候。
但此时此刻只有她和孟阆,对方的低气压笼罩的她透不过气,脑袋更晕沉的厉害。
“孟先生,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孟先生。
孟阆被气笑了。
明明是道歉的话,盛怀小心看了孟阆一眼,怎么更生气了,“那时候年纪小,大家都不懂事,特别是我。如今孟先生生活圆满,我也愿意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
她以前在电影里背过的好台词,如今全用上了,“早生贵子”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孟阆一下子把她抵到了墙边。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身后,砰的一声,盛怀没有事,但这个声音,该多疼啊。
他逼着盛怀与他对视。
咬牙切齿地附在她的耳边,“盛怀,你不是爱钱吗?”
爱钱。
盛怀重新清明起来,已经懒得辩解了。
男人的话悉数进入她的耳中,低沉到可怕,像是终于咬破猎物脖颈的猛兽,等着将眼前的人拆之入腹,“我包养你,怎么样?”
听着,不怎么样。
孟阆的话终于驱散走盛怀被酒精摧残下为数不多的理智,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孟先生用不着拿这种方式羞辱我,我还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哦?”
孟阆攥的她不知下巴更疼还是心更疼,“盛怀,你可想清楚了,我现在比齐右修有钱。”
他到底哪里来的错觉,就算盛怀不是盛家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哪能想到,在孟影帝面前,她的形象只剩下“钱”这一个字。
盛怀也只想刺激他,“我看中的又不是齐右修的钱。”
“也希望孟影帝,洁身自好一些,我不像孟影帝,看着锅里的,吃着碗里的,又有着七七八八的绯闻。我这多年前的残羹剩饭,孟影帝就不要在……”
她的声音在他的薄唇下消失殆尽。
时隔多年,孟阆的吻又狠又凶,生疼地咬住她的唇,被迫让她与他缠绵,不留给她一点呼吸的机会。
一只手从她的脸庞挪至后脑勺,另一只手禁锢住她的腰际,让盛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用尽全力的推搡在他看来不过是小猫亮出了无力的爪子,只剩下痒。
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他放开,盛怀已经腿软到站不住,孟阆将她身上的男士大衣紧了紧,单手抱着她,将自己身上的礼服外套脱下来,冷着脸将外套盖住她的小腿,拦腰抱起。
盛怀已经没了理智,下意识地抱住了孟阆的腰,将脸藏在了他的怀里。
“放我下来。”只剩下溃到不成样子的声音软绵绵地毫无作用。
甚至因为刚刚的激烈,还带着别样的诱人。
孟阆丝毫未理会盛怀的话,直接抱她一路去了车库。
盛怀挣扎无果,只晕晕乎乎怕碰到熟人,将盖在小腿上的外套扯上来,盖住了脸。
只当欺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