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大河村。
到了丰收的季节,稻田里金黄的稻谷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气息。村里人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稻田里,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有一拨儿年轻的男女正在嬉笑。
“哎,苏明灿,你家小妹妹过来了。”其中一个圆脸青年调笑另一个男青年道。
原本拿着镰刀弯腰认真割着稻谷男青年听到声音立刻站直了身子,他长相俊朗,满脸朝气,脸上还带着隐隐的兴奋,扫视了一圈田埂,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
俊朗青年不悦的对圆脸青年道,“王飞,不带这样忽悠兄弟的,有意思吗?”
圆脸青年,也就是王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俊朗的苏明灿乐不可支,“哎哟,我说明灿,你还真的栽在那小姑娘手上了啊?听到人家来了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去了。”
苏明灿皱眉反驳道,“瞎说什么呢。什么栽不栽的,人家才多大。”
"你没瞧瞧刚刚自己的那个急切的样儿,就像蝴蝶见到花,苍蝇见到那啥一样,恨不得马上奔过去。"王飞继续挖苦他道。
苏明灿俊脸一黑,“什么苍蝇不苍蝇的,王飞你瞎说什么呢?你嘴里能有点好话吗?”
王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苏明灿说完便不再理会王飞,继续弯腰哼哧哼哧割稻子了。
王飞见这情状倒是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割稻子的苏明灿,再看了一眼边上假装认真劳作实则竖着耳朵听的女知青,挑眉笑了笑,“这可就有意思了。”这知青大院谁不知道啊,苏明灿最近经常去找支书家的闺女,见到人就追上去。可惜人家女孩不理他,话都没说过几句。还有这个赵莉莉,这可太有意思了。
没一会儿,又有道女声满是笑意的调侃,“苏明灿,你瞧,谁过来了?”
苏明灿把手上的稻子一扔,不悦的看着那女青年,“够了啊,这种玩笑开多了也没意思了。”
“哟,这就恼上了?”那女青年别有意味的一笑,又指了指远处的田埂上,“你瞧那是谁?”
苏明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的确良衬衣,扎着辫子的少女腕上挎着一个篮子正往这边走来。他面上有丝慌乱之色闪过,她不会看到了自己刚刚发脾气的样子了吧。
连忙低下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没有不妥,将裤腿上的泥点拍干净了之后苏明灿就朝少女跑了过去。“安安同志!”
稻田角落的一个女知青听到声音,抬头往远处看了一眼,拿镰刀恨恨的砍了几下稻子,啐道,“不要脸的狐狸精!又来勾引男人了!”
她旁边的同伴也看了一眼远处的二人,“你不看着点苏明灿,要是他真看上了那个村里的丫头咋办?”
“哼!就她,还想嫁进苏家?苏阿姨第一个不同意!”女知青面上不屑,但看着远处的一男一女心里早就泛起了酸水。明灿从来不会这么笑着对自己,凭什么对那狐狸精那么好!
少女身材高挑,转过头来,只见长相明艳,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看人的时候似带着钩子,让人不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苏明灿脸上一红,“安安同志,你这是上哪儿啊?”
纪安安看着面前这个阳光帅气的男知青,有些头疼。这是书中的男主,叫做苏明灿,她最近一直在躲着他,没想到今天只是打算去采个药居然碰见了。
自从纪欣被送走之后,她白天上课,晚上跟唐秀英学中医。在江焕的掩护下如愿的跳了几级,现在已经高中毕业三年了。毕业后就一直在村里的小学代课,课余时间就钻研当初唐秀英给她的医书。
和·江焕的关系也越来越稳固,的小日子过得很是顺遂。
直到大约是一年前的时候,大河村里迎来了一批知青。知道里面有一个叫做苏明灿的男知青后,纪安安就意识到安稳的日子约莫到头了,有男主的地方就会有女主,算算时间,纪欣也快要回来了。
想到纪欣,纪安安就不愿和这位所谓的男主扯上一丁点儿关系,无论干什么都会刻意避开那群知青,不在他们面前出现,也从来不往知青大院那边凑。
可终究还是躲不过小说里面的男女主定律,一次上山采药的时候,她遇到了山坡上被蛇咬伤的苏明灿。
他当时晕倒在地,嘴唇发紫,一看就知道是被山上的毒蛇咬伤了。医者仁心,即便纪安安不愿跟他扯上关系,但跟着唐秀英学了这么多年的医,也没有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她·叹了口气,将这人扶到一棵树底下靠着,便用水壶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在山上就地找了些草药敷上。
感觉·到腿上一阵刺疼,苏明灿眉头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却是一个皮肤雪白,长相明艳的女孩逆着光蹲在自己身前,从他这个方向看去,女孩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像极了西方那些书里说的安吉拉。苏明灿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到了天堂,直到看到她正皱着眉头在给自己的腿上药。
他此时才记起来自己身处何地。他今天原本是想进山里打些野味的,没想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面前忽然就出现了一条大花蛇,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吓的直往山下跑,后面……后面就没印象了,直到醒来见到她。
“嘶……”
忽然腿上又一阵刺疼,他没忍住痛呼出了声。
声音惊动了纪安安,她没什么表情的瞥了他一眼,从他的裤腿上撕了几片布条将草药包上,不冷不热的说,“醒了就起来吧,我可扶不动你。”
苏明灿没有注意到她冷淡的态度,感觉到腿上麻麻胀胀的,追问道,“同志,我这是怎么了?”
“被毒蛇咬了。”纪安安顿了下,觉得这样可能会被误解,于是补充道,“放心,已经上过药了,死不了的。”